“通!”
不知道为什么,这一瞬间,我自己的脑袋也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,嗡嗡作响,眼前撞了金星,而四周的人呼喊起来:“你醒醒你醒醒,你不能晕过去!”
手底下滑腻腻的,我闻到了血腥气。
那个面熟的男人脑袋被我撞出了一个很大的伤口。
血特别红艳,特别温暖。
叫谁,受了这样的伤都不见得能起来,你们未免太强人所难了。
可出人意料之外,手底下这个男人竟然还真不是一般人,这么重的伤,他硬是还有意识。
而且……他随手在地上一划,抓了一把土就按在了脑门上。
痛苦让他青筋毕露,一声低吼。
看上去特别有男子汉气概。
我看出来了,这一方面给自己止血,一方面让这个剧痛刺激自己,保持清醒。
他是个聪明人,我喜欢聪明的对手。
可惜,聪明在我面前,没用。
我的手已经扬了起来,我玩儿够了,想弄死他——就从喉结下手吧。
喉结如果碎了,血一定流的更壮观。
可这个人还真跟我想的不一样,他没有去挡这致命的一下,反倒是一手对着我的眼睛给扬了起来。
一股子药香,混着一些很锋利的砂石碎片,顿时让我眼前一片乌黑。
“好机会!”有人这么一喊,我就觉出一个庞大温暖有弹性的东西对着我就撞了过来,好像是刚才那个大胖子受了伤的肚子。
而这个肚子上凝着气劲儿,竟然对我产生了一种胶着的力道,“粘”着我就把我往前推。
“到了!”那个锯齿牙半老头子的声音响了起来:“这是风水眼!”
“当!”头顶上掉下来了一个什么东西,把我给结结实实的扣住了。
我恍惚想起来,这种东西我可能以前也做过——下大雪的时候,一个破落一个棍子一条绳子,捉麻雀。
易拉罐里点火,竹签子把麻雀穿上烤了吃,撒芝麻盐,特别香,一个老头儿总是骂我鸡贼。
不,也许是夸我鸡贼。
可是那个老头儿的面目模糊,到底是什么样子,我已经想不起来了。
这个东西很坚固,我打不开,而且眼睛也一直看不到东西,四处都黑漆漆的。
正因为四处黑漆漆的,听声音倒是听得非常清楚。
外面的人像是在拿主意:“现在怎么办?”
“他像是不知道人事了……”
“千树下手未免太狠……我从来没见他那个样子过。”
“那不是千树,那是灾。”
那个眼熟的男人现在是晕迷过去了,我一股子戾气没地方释放,着了急。
我对着关我的这个东西拼了命的摇晃。
“哗啦啦……”
关我的东西外面似乎又很多铁链,铁链被我的力气一引,又让铁链上的铃铛也发出了烦人的响声。
这个响声,我似乎也听到过。
我想出去,我还想杀!
不够,这些全不够!
“顾先生,我师父会怎么样?”粗眉毛的小伙子像是很着急:“已经被关起来,是不是就可以了……能不能,不要再用鲁班尺镇他了?”
“不杀他是可以,”那个好看男人的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:“不过,李千树大概不会希望咱们这么做的,他还没有死,如果就这么关着不管,他也不会死,会半死不活,永不超生。”
那个粗眉毛小伙子不吱声了,外面一阵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