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子教子无方,也他娘的根本没指望过你这个天打雷劈的不孝子。”
蹭进了厕所,里面空无一人,我对着小便器开始努力,可怎么也努力不出来,现在才发现,特么呲湿鞋其实还算好的,最悲哀的是,根本呲都呲不出来。
可正在这个时候,我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:“城隍爷,要不要,小的给您搭把手?”
这一声来的太突然,我脚底下一滑差点没躺下,但是一双手立马从后面伸过来,把我给撑住了,声音很殷勤:“城隍爷您小心贵体。”
卧槽了,城隍爷?
我这就反应过来了,立马转过头,看见了一个一身黑衣服的,正点头哈腰对我笑。
这个人一张脸圆圆的,面相还是挺和善的,一条眉毛上有个大黑痣,头顶一个高高的黑帽子,脚底一双高底黑靴,腰上还有个麻绳搓出来的腰带,也是黑色的,一瞅这个打扮我就看出来了,跟城隍庙里面的皂隶一模一样!
我打小老往城隍庙里混,大鬼小鬼的塑像跟家里人一样熟悉,记得十分清楚,每个城隍庙都有几个皂隶——一般是一对,在城隍庙里看门,按规矩是给城隍庙里打杂跑腿的。
他一口一个“城隍爷”,难不成……是属于我的皂隶?
眼瞅着我这个表情,他立马赔笑:“小的失礼了,小的是十里铺子城隍庙的皂隶,接到了任命状,是特地赶来接您的,可您贵体欠安,一直没醒,我这不是……就一直等着来着,可是您身边亲朋好友太多了,生人气太大,而且还有不少,是走阴阳的行内人,我这也不好贸然现身,好不容易这才等到您独处的时候,您看,咱们啥时候启程?”
果然……是皂隶!
十里铺子?接我启程?
难怪,卧槽,这就是陆恒川说的那个一直盯着我的生面孔!
“你,你容我消化消化……”
“小的也明白您这一阵子身体情况不好,也挺担心的,”黑痣皂隶立马说道:“不过十里铺子这边正遇上了危机,等着您解救呢!要不然,我也不至于着忙成了这样,说起来,咱们十里铺子城隍庙,现如今还真是多事之秋,提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啊!”
说着,看意思真差点给哭出来,但他马上重整精神,满怀希望的看着我,接着说道:“但是,城隍爷您这么一去,那就不一样了,我相信,您肯定能把咱们十里铺子城隍庙重新振兴起来!回到往日的辉煌!”
“往日辉煌,”我可算找到了一个能插嘴的切入点了:“以前的辉煌,是什么时候?”
黑痣皂隶眨巴了眨巴眼睛,立马说道:“具体是记不太清楚了,不过那会儿的人们都还扎着大辫子,裹着小脚呢!不跟现在一样,世风日下,男的捂得严严实实,女的倒是袒胸露乳,不成体统,也不诚心!不好,不好!”
阿西吧,大清早亡了好么!
“咳咳,”这会儿陆恒川的声音在厕所外面响了起来:“李千树,你死里面了?”
这个黑痣皂隶一听,显然很不高兴,撸起袖子就说道:“这个人对咱们十里铺子城隍爷这么不敬,小的这就去收拾他!”
“别别别!”我赶紧拦住他:“你刚才说那个十……十里铺子城隍庙很危急,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?”
十里铺子应该是个地方名,听着是有点耳熟,可想不太起来了,咋我刚到任,自己属下的城隍庙就出事了,老子还真是个“天劫”,逮到哪儿祸祸哪儿啊!
“对,还是城隍爷您一心为公!”黑痣皂隶立马说道:“可是我现在说也说不清楚,您还是赶紧上任,到了那看看,您就明白了!”
一边说着,架着我就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