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残魂,”黑痣皂隶叹了口气,说道:“话只能一星半点儿的说!”
对,保不齐碎尸的时候魂魄被冲散了。
人死的时候什么样子,那他的魂魄也应该是什么样子,人分三魂七魄,活人受到惊吓,还有丢魂喊魂这么一说,更别说死人了,保不齐新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凝聚,就散开了。
不过按理说皂隶去勾,是能把残魂收集齐全的,毕竟他们是专业人士,就是干这一行的,一问之下,原来收集齐全的魂魄需要生死文书,可生死文书又他娘没在我这里,师出无名,不好弄。
眼瞅着这个死人只是一个面目模糊的影子,特别淡薄,跟个烟雾似的,凌空漂浮,模样都看不好。
他娘的,真是越想越憋屈,这城隍当的,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,我连个“器”都没有。
算了,蚊子腿也是肉,好歹残魂是勾来了,我只好问他:“本城隍问你,你是谁?怎么死的?”
“我叫杨树林。”他来了这么一句。
那个状况,确实跟丢魂的活人一样,一瞅样子就神志不清,我就继续问他:“你还记得你怎么死的吗?”
“我叫杨树林。”
好么,合着就剩下这么一句话了。
“我想走,走不了。”
还有这么一句,跟拾蘑菇老太太听见的是一模一样,其他就没啥可听的了。看来从他这里问证据这条路走不通。
“这也够了吧?”黑痣皂隶小心翼翼的说道:“他反正已经认了自己身份了。”
够个屁,在我这里行,在活人那能行吗?
“老板,我觉得,这人过留声雁过留痕,”王德光也跟着说道:“真要是那对狗男女动的手,那肯定会留下什么证据,咱们去找出来就行了。”
“对呀,城隍爷,这事儿不如好人做到底,您亲自去看看那对谋财害命的奸夫淫妇。”黑痣皂隶挺崇拜王德光,也说道:“再加上文书先生本事这么大,肯定能再找到新的证据。”
感情他是拿着王德光当痕迹专家了。
王德光被人这么一崇拜,也更有干劲儿了:“先上他们住的那个旧房子看看去。”
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,看来也只能是亲自走一趟了。
我一个城隍爷,干点侦探的事儿,也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。
打听杨树林以前住的房子,小哥的爸爸听说我们要去,知道跟杨树林的冤屈有关,自告奋勇前去带路,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过去了。
这个房子虽然是在杂乱的城中村里,却显得特别鹤立鸡群,主色调是天青色的,有点仿古设计,看着很有品位,是个四层高的小楼,就是院墙上挂着杂乱无章的铁丝网和玻璃碴子防盗,不太好看。
而王德光一看这个房子,就跟心里有底似得,来了一句:“就冲着这个房子的风水,也知道肯定出不来好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