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五路神告别,我特么哪儿还有心情找红手绢的唠嗑,赶紧坐上了公交车奔着十里铺子跑,坐在车上我就看自己的手心。
那股子黑气像是活的,一点一点往外扩散,好像长了霉菌斑。
你娘,这个狗日的“生劫”,走到哪儿坑到哪儿,要人亲命吗这不是!有些仇怨,可不是老子愿意结的!
再说了,我帮过这么些人,有几个哭的?人家要是哭不出来,我还得把人打哭不成?
先回去把山娘娘给扔出去再说,老子不管什么请神容易送神难了,不管你是咋来的,你也不能把我往死里坑吧?虽然好男不跟女斗,可也对不住了。
“啪!”正在这个时候,前面的座位上传来了一声巨响,我愣了一下,就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从座位上滚到了过道上,捂着脸,呜呜的哭了。
啥情况?她……是被人打了一耳光?
“你个死娘们!”一只脚又从前面的座位上踹了出来,稳稳的踹在了她心口上:“还你妈的敢躲!”
躲你妈啊,这女的耳道都流血了,显然那一巴掌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脸上,这程度保不齐得落个轻微脑震荡。
公交车上客满,大家都好奇的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儿,那个女人捂着脸,像是不想让人看笑话,低着头就回到了座位上,小声说道:“我,我没躲……”
“我去你妈的!”靠窗的是个男人,声音听上去劲儿劲儿的,一只手抓住了女人的头发,一只手就扬起来了,看意思还想再来一下。
其他人都瞪眼看着,没一个管——甚至还有人,带着点看免费打戏的兴奋。
我一步迈过去,一把就把那个男人的手给抓住了。
靠窗坐着的男人也是三十出头,肤色黧黑,一身腱子肉,威武雄壮,可能人有我两个大,他没成想能有人拦住他,顿时瞪起了三白眼:“你他妈干什么?”
而他手底下的女人本来做好了被打的心理准备,预想的巴掌没落下来,也瞪大了眼睛愣住了,难以置信的望着我。
“男子汉大丈夫,打什么女人,”我说道:“有话不能好好说?”
“好好说,”那个男的鼻子一出气,冷哼了一声:“你他妈的是哪根葱?”
说着,抬手就要冲着一拳打过来。
我是没有三脚鸟了,可行气的底子还是有的,一把就按住了他手腕上的麻筋,他瞬间就脱了力,胳膊不受控制的就往下垂,脸色就给变了,呼吸急促了起来:“我打自己老婆,关你屁事!”
“你老婆也是人,凭什么让你打?”我说道:“什么年头了,你这是犯法你懂啵?”
“哪儿来个小白脸,还几把想英雄救美啊?”那个男人凶神恶煞的盯着我,却因为摸不清我的底细,没敢再贸然出手:“就这个,就这个?”
说着,就要把那个女人的脸冲着我怼过来:“你要吗?”
那个女人长相一般,瘦巴巴干瘪瘪的,一看平时就吃不饱,瘦骨子脸才巴掌大,两只眼睛水汪汪滴溜溜的,脸上正慢慢的浮现出了五道肿胀的手指痕。
这个神态……说句不好听的,特别像是粘在粘鼠板上,走投无路的小老鼠。
我拉过了那个女人,抬头就看着周围的乘客:“你们谁有手机,方不方便给她报警?”
本来王德光拿着太清堂赚的钱也给我配过手机,可惜我经常遇到危险,摔坏了不少,心疼的不想拿了——反正平时也没啥人找我。
那些看戏的乘客都默默的把脸给扭过去了,假装看窗外的风景。
这些人咋比黑先生还冷漠。
司机咳嗽了一声,说道:“小伙子,带着她上后头坐着,前边要拐弯了,你们扶好坐好。”
我一寻思,也是,谁平白无故想惹麻烦,这个腱子肉摆明了不像是什么正经人,做了好人好事被报复就划不来了。
腱子肉死死的盯着我:“你敢!”
我倒是笑了:“你看我敢不敢。”
说着,我还真把那个女人给拉后面去了。
腱子肉一咬牙,觉得这下在车上可算得上是颜面尽失,有心想揍我一顿,可对上了我的眼神,他顿时就打了个寒颤,有了怂意,骂骂咧咧的坐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