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可说不准。
我忍不住,又看了看手上的黑色痕迹。
淡了很多,但是依然存在。
这会儿日子也到了,我们预备上姜师傅那拿神像。
唐本初还挺兴奋的,说我看见神像肯定很激动,我正要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神像,还能这么神神秘秘的,结果我刚张开嘴,还没来得及把这话给说出来,忽然就看见俩穿黑衣服的人从对面走过来了。
而且一看,就来者不善。
奇怪,看着……像是皂隶啊!
果然,他们飞快的走近了,可陆恒川他们根本没看见这两个黑衣服的人。
他们俩办事也特别干脆利落,一个人抽出了绳子勒住了我的脖子,一个人伸出来了手奔着我心口一推,我被推了一个踉跄,身子顿时就轻了。
草他大爷,这事儿我有经验,我特么的是被勾魂了!
眼瞅着我自己一分为二,身体当的一下就仰面平躺了下来,脑瓜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马路牙子上,草他娘,这得有多疼!
唐本初和陆恒川都给愣了,接着唐本初蹲下就抱住了我的身体,惊慌失措的大喊了起来:“师父!师父你怎么了?你别吓我和陆先生啊!”
“我倒是不怎么害怕。”陆恒川简单粗暴,拨开了唐本初的手,一把就掐在了我身体的人中上,那下手,比对杀父仇人还狠,如果我还在自己身上,非特么把他的手给砍下来不可,可我的身体还是毫无反应。
陆恒川一皱眉头,就抬起了脸来:“魂没了。”
唐本初连忙问道:“这是啥意思?我师父都是活城隍了,还有谁敢勾他的魂,活的不耐烦了!”
我特么也很想知道,立马就冲着那俩皂隶嚷:“你们是哪个庙里的,谁给你们的胆子,知道我是谁吗?”
“能勾魂的,怎么可能是活人。”
他一双死鱼眼,特别精准的对着我就望过来了。
我甚至很疑心他看见了我,敦屁股尥蹶子的就想搞出点什么动静让他来救我,可这两个皂隶二话不出,带着我还是一股劲儿的往前跑——好像根本没有用脚,是在凌空飞!
陆恒川就算是想追,恐怕也追不上——再说了,对魂魄,他追上又他娘的有什么用!
我算是领教了皂隶的能耐了!真特么猛。
虽然说天下的皂隶都长得差不离,可我身边的黑痣皂隶一张圆脸,看着就忠厚,而九里坡的几个都是长尖脸,一看就刻薄,现在这两个皂隶则是方形脸,面无表情,阴测测的,看着就让人后背直起鸡皮疙瘩。
我刚心说这他娘的哪个同僚手底下的人不管好了,要过来跟老子为难,难道要找作死?还没等骂他们,我忽然就看见了其中一个皂隶的耳朵上,残缺了一块。
我这后心当时就给凉了——草他大爷了,这个皂隶,我见过!
在哪儿见过?县城里的大城隍庙!
上次我在那里给狐狸眼烧纸,后来银牙他们来了,我跟他们在大庙里大打出手,当时曾经把小白给抡在了一个雕像上,当时就把那个雕像给撞的发酥,一截子耳朵就给掉下来了,正是眼前的这个皂隶!
这是……大城隍庙要抓我?
我一下就想起来了那个骷髅头说的话来了,这就是他要让我当心的事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