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人抬头瞅着杨树林:“你,那你当时是怎么走出来的?”
杨树林一下就把我给抓过来了:“是庙祝小哥带着我走出来的!”
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:“职责所在职责所在。”
那个人狐疑的望着我:“庙祝?城隍庙?你们……你们还管心理疏导?”
“不是心理疏导,是求保佑。”杨树林说道:“你上城隍庙里去,有啥难处都跟城隍爷说说,保不齐,就真的能转运了呐!”
“城隍庙,我的事儿,求神拜佛不管用!”那个人极力辩解:“我这可能就是命……”
“这就对了!”杨树林说道:“你知道这是命,城隍爷管的不就是命吗?再说了,你没去求神,怎么就知道不管用了,走吧走吧,总会有法子的。”
“是啊,总会有法子的!”
周围的人也劝:“你就当喘口气,再考虑考虑,真要是实在活不下去了,再说。”
就这样,我披着大棉被,就跟溺水人一起,被推到了城隍庙里。
唐本初一瞅我这个模样,吓了一跳:“老板,你这是咋啦?”
村里人赶紧把我见义勇为的事情给说了一遍,王德光连忙把我的换洗衣服都准备好了,还给了我一个军大衣式羽绒服。
套上之后还是冷,我对着供桌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王德光给我一碗热水,喝下去了,人才好了点,我喘了口气,就看向了那个溺水人。
这一看不要紧,这人最近确实是在走背字——不,都不能时候是走背字了,这特么的,是厄运缠身,万事不顺,吃口肉噎嗓子眼儿,喝口凉水都塞牙的典型。
运势上要是出了问题,可真的是疖子长在谁腰上谁自己疼。我瞬间就理解他为啥要自杀了。
“命宫上黑云压人,财帛宫横纹截断,夫妻宫三道红线,感情生活要有危机,子女宫恶痣增生,孩子形势危急,最要紧的是,眉毛逆生毫毛,这是要寻短见之兆啊。”一个冷冷的,特别理智的声音响了起来:“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倒霉的人。”
“真没错,”我十分赞同,看到很准,跟我看出来的差不离,但是再一想,卧槽,我这才抬起头来:“死鱼眼你回来了?”
陆恒川的后脑勺受了伤,为了清理伤口,自然是把头发给剃了,现如今是个光头,而脸上还盖着几块纱布,跟打了补丁差不离,狼狈的简直了不得。
他是优雅惯了,愣狼狈一下,真他娘是接地气多了。
“师父,这是咋啦?”唐本初也从陆恒川身后探出了头来:“咋这么多人?”
“这个人自然是有求于城隍爷了。”陆恒川坐在了我旁边,饶有兴致的瞅着这个人,似乎对他的面相很感兴趣。
而这个溺水人一听陆恒川的话,显然也愣了: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”
他妈的,这个抢风头狂魔,老子救了他的命,他都没崇拜老子,你特么几句屁话出来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全引过去了,真是让人不服。
“这种突如其来的厄运,来的肯定不寻常,你把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讲一讲。”陆恒川淡然说道:“能帮忙的,城隍爷一定会帮。”
你干啥又抢老子台词?
“好,”这个溺水人一下就给信服了,立刻说道:“我身上的这些个事情,是从今年夏天开始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