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虎子犹豫了一下,这才说道:“那我也不能说,反正,你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刚才会长说过,洋洋是跟奶奶相依为命,到底奶奶得了什么病了,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。
“你看,”这会儿转过了几道弯,二虎子指着前面一个门就说道:“这就是洋洋他们家了。”
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透了,朔风从胡同里面卷过来,冷冷的路灯照出了冷冷的白光,真特么冷,我们几个都把手给揣兜里了。
这地方还真有点荒,算是十里铺子的边缘,王德光伸着脖子看了看,说道:“小心,老板,这离着九里坡也不远了,这个房子后头就是。”
我也发现了,跟九里坡做邻居就是不方便,好比小时候男女两个同桌,都得画一道子三八线,谁过了三八线就得被对方用尺子打,跟我和九里坡城隍差不多——不对,老子是受罚了,九里坡要是乐意过来,我也不能有脾气,只能单方面的被打,你娘。
不想这个了,上次已经在汪逢春家吃了亏,这次绝对不能再吃亏了,我一瞅,洋洋他们家门口是挺破的,门口还有今年过年时候贴的春联的残余。
春联这个东西,只有崭新的时候喜庆,一旦破了边,褪了色,看着反而凄凉——春联挂的挺高的,估计着还是洋洋爹妈生前贴的,洋洋和奶奶就算想清理也够不着。
一推铁门,那铁门吱呀直响,一听就是很长时间不活动,用的很少,门轴子都给锈上了。
院子里面摆着过冬的柴禾,因为治理空气,所以不许自己家里点炉子了,说是改天然气供暖,可时间没赶上,这会儿已经进了冬天,天然气管道没有铺设好,农村家里有老人孩子的,都偷着弄点柴禾烧。
一般人家,看见柴禾就得被没收了,估摸着也是管环境的工作人员看洋洋祖孙两个怪可怜的,没有收。
而洋洋家这个胡同口,开的很偏,虽然房子是有左邻右舍,可门口离着远,更显得凄凉了——跳火盆的事情传达不到,也是可想而知。
二虎子这会儿拿出个袋子,不声不响的挂在了洋洋他们家门口。
我一瞅,哦,是五毒袋子。
二虎子的姐姐心眼儿不错,这么短的时间,给洋洋家也置办了一份。
进了门,王德光左右看了看,低声说道:“这个宅子真不好。”
怎么个不好法呢?
住宅凹凸不方正,此屋人丁有病症,西南缺角损母亲,西北缺角损严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