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了,我手上的这个玩意儿还没下去呢。
我就瞅着他:“好像是的。”
我一直疑心,那个……女人,跟九里坡城隍肯定是有关系的,当初那个山娘娘,不就是你让她放我那去的吗?现如今这么惊恐干什么?她要是真想害我,不也是你指使的吗?
九里坡城隍微微一笑,刚才的尴尬就消失了,抬起眼帘看了我一眼,关切的来了一句:“作为同僚,我多说一句,咱们做城隍的,也有做城隍的规矩,你可不要跨越雷池,犯了大错,到时候,可就没有上次那么简单了。”
雷池?雷池是个什么池?上次老子不是已经被雷公爷给劈了吗?还简单,你去顶一顶试试。
“您说规矩,”我问道:“什么规矩?”
自打当上了城隍,这上头也没人给我发个城隍手册啥的,一般常识还都是黑痣皂隶教给我的,难道城隍让死人抓了,也算犯规矩?
“你心知肚明,何必来问我。”九里坡城隍故弄玄虚的打了一个哈哈,转身就给出去了。
六丈原城隍看了看我手上的手指头印子,也皱起了眉头,像是在想什么事儿,但是这会儿一瞅九里坡城隍走了,似乎终于也想起来了以往被人家接济的交情,赶紧过去送行。
不大一会儿,六丈原城隍回来了,脸色变幻莫测,跟晚霞似得。
我就问他:“说实话,我当城隍日子也不久,这个死人记……”
“这个死人记,可就说明你身为城隍,却跟死人有私交。”六丈原城隍认真的看着我:“咱们做城隍的,是要管理死人,怎么能跟死人产生交情呢?十里铺子城隍,你可需要三思,你本来就是唯一的活人城隍,再因此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来,可就不太好了——也对不起你的信徒,和你的香火不是。”
是倒是……可一个死人记就说明我跟对方有私交了?我还想细问,六丈原城隍关心的可不是这个,急急忙忙就问我,到底是怎么让香客给了那么好的东西,能不能传授一下。
我只好把最近的经历讲了一遍:“也算是我粘上了做人的一点光。”
毕竟我这么平民化的城隍还是头一个——哪个城隍都是管理者,只有我仗着活人的身份,身体力行。
不过这么一说,六丈原城隍爷知道了,我那的香火确实鼎盛,有认识一大批“歪门邪道”的活人,激动的直搓手,连求我帮忙,给长一点香火——赛神会在即,谁也不愿意吊车尾。
而且,今年六丈原城隍庙也因为金矿出事儿,没能得保平安,失去了不少信任,急求赶紧挽回,生怕就此消失。
他的经营方针这么过激,我其实也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