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的花魄,是个官方名声,叫起来挺好听的,其实说白了,是在树上吊死的人凝结出的一种东西。
人挂在树上,七窍出浊气,会附着到了树干上,受了日精月华,带了死人的怨气,就会在树上凝结出一个白色的小人。
这个白色的小人,远看像是树上开出来了一朵花,又是魂魄化的,所以被称作花魄。
花魄虽然模样很像是人,但不会说话,看样貌,就跟西洋童话故事里面长着翅膀的小精灵差不离。不过,要是有人见到了花魄,可不能因为看着很稀罕,就把花魄给带回家里去——只要花魄一进门,你们家必定吊死人。
她就跟吊死鬼的菌种一样,能散发出绝望和厌世,好像能让人得上急性抑郁症似得,就觉得活着没意思,就想着上吊——只要一上吊,花魄就会去吸这个人吊在树上时呼出来的浊气,壮大自己。
简而言之,就跟个索命鬼差不多。
这种东西不是很常见,因为天时地利人和少一样都不行,所在之地既要有死气,还要有浊气,算是自然界的一个神奇产物,我虽然在《窥天神测》上面看见过,却并没有亲眼见过,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小人。
被我这么一鼓动,又眼看着我将九里坡城隍的不败神话给打破了,开了先河,剩下的城隍爷也开始跃跃欲试,都打算去找花魄,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告别,也就散开各自寻找了,而我还是没看见九里坡城隍到底上哪儿去了。
六丈原的和七里台的跟我关系不错,所以就留在了我身边,打算看看能不能给我帮上什么忙。
眼瞅着身边的城隍都开始动身,我这个第一个出发的先机也不用占了,就寻思了起来,凤凰山这么大,上哪儿去找花魄。
“花”下为“化”,草木之下形如北,这里的草木都很丰盈,而草木是在字的顶上,也就是说明在高处——这里最高的,就是凤凰山的山巅。
山下北,就是在山下的北侧了。
我看了看日头定好了方向,奔着凤凰山的北侧就过去了。
七里台城隍和六丈原城隍看我像是心里有谱的样子,赶紧就跟上来了。
一边走,我一边想起了三里屯城隍,就问道:“说起来,三里屯城隍和九里坡城隍的关系怎么样,你们二位知道吗?”
“这俩人?”七里台城隍一听我问,有点莫名其妙:“不知道,平时不见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,恐怕风牛马不相及啊!你怎么会问起了这个来?”
“不对,”六丈原城隍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,说道:“他们没有交集,也是这几十年的事情,以前,那九里坡城隍和三里屯城隍,关系还是挺亲近的,但是……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,两个就没什么交往了,见面,好似也没有打招呼。”
“他们俩之间,是发生过什么事儿?”我忙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