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里坡城隍有点吃惊的看了他一眼。
黑痣皂隶张了张嘴,犹豫了半天,才说出两个字来:“兄长……”
九里坡城隍先是一愣,但马上把脸给别过去了。
其实我倒是挺想看看,那个波澜不惊惯了的脸上,现如今,会是什么样的表情。
不过,已经不关我的事了。
“十里铺子城隍?”这个时间,七里台城隍拉过了我,低声说道:“你这个皂隶,打算怎么处置?”
“按着规矩处置。”我说道:“一个皂隶叛主,该怎么罚?”
“这个……”七里台城隍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那,自然是得碎塑像,分魂魄,永世不得超生了。”
“对啊,”六丈原城隍也说道:“这不是小罪过,不用极刑,难以立法。说起来,十里铺子城隍你,想怎么处置这个事儿?”
我寻思了一下,说道:“那就从塑像开始下手吧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也不小,足够让九里坡城隍和黑痣皂隶给听一个清楚了,黑痣皂隶微微一颤,嘴角一抽:“我到底,是做错了,这些,我认。”
“认就好。”我说道:“你就最后给我做一次皂隶吧。”
今年的赛神会已经结束,是时候回去了,回去,就得有皂隶,领着仪仗。
黑痣皂隶点了点头。
而九里坡城隍盯着我,还想说话,我侧了脸,就当没看见。
他是想着求情,可跟我的交情走到了这个份儿上,他那么心高气傲,要怎么求情?
再说,欠我的,欠了这么多,他这种喜欢跟人两清的性格,让他求人,他哪儿受得了。
黑痣皂隶转过身,跟以前一样,恭恭敬敬的走到了前面,把我的仪仗给带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