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机还没借来,郭思远就对亲妹道:“红莲,我今天找了江城医院的工会主任,他介绍了最好的牙医给我。”
彼时郭红莲正抱着一根胴子骨吸里面的骨髓,西溜西溜别提多恶心人,闻言抬头看亲哥,油汪汪的嘴微张,困惑又惊讶。
她从号子回来后,这个哥不是恨她到了不杀之不快的地步吗?
会主动给她找牙医了?
唐荞三姐妹也面面相觑,怀疑是听错了。
只唐桂兰怀里抱着唐米米,如同一个旁观者,时不时夹口菜吃。
她帮忙做饭,想不到工友一致说她做的东西贼好吃,工头索性让她承包做饭。
这可是个肥差,不但一天三顿她在工地就解决了,而且只要让工友吃得满意,节省下的菜钱就是她的。
她现在正想着明天要给工友换着花样做什么,才不理这些鸡毛蒜皮的溴事。
所以,女人必须有事业。
“好,太好了!”郭母率先叫起来,“红莲,快谢谢你哥。”
郭红莲哼一声,继续吸骨髓。
谢个屁,姑奶奶就不信你真舍得花钱给我补牙齿。
但第二天吃晚饭时,郭红莲就当众谢亲哥了:“谢谢你找好医生给我补门牙,下个月的十块钱你不用给我了。”
喝饱奶的唐米米躺在唐桂兰怀里玩手手,切实感受到妈妈心里的惊讶:“郭思远还真带郭红莲去补好牙齿了,据我所知,正规医院补牙的钱可不便宜。”
唐米米心里好笑,但她不会说:黄鼠狼给妹拜年,也不会安好心!
这年头的补牙并非如后世那般种在牙龈里,而是把假牙用细铁丝固定在旁边牙齿上。
郭红莲每次吃饭前都要取下来,用个碗泡着,从没有过的爱护东西,当然也不管别人怎么恶心。
每次按上假牙对镜梳妆,她感觉自己青回了。
于是没几天,她带着一个男人上门了,羞答答道:“哥、妈,我和孙斌哥要去领结婚证,你把户口册给我一下。”
老太婆当场跳起脚:“红莲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着了?你哥和我给你找的不要,偏要他这种?你不知道他有个爸瘫在床上,还有个没三岁的拖油瓶女儿?”
“就算这些都不说,他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还打老婆,你不知道他前面的老婆离婚时一条腿都瘸了?”
郭红莲狠瞪亲妈一眼,要不是有情哥在面前,她早发飙了,现在顾及形象才好声好气:“你没眼睛没看到我哥都给我找了啥?机械厂出苦力搬钢筋的临时工!”
“第一次见面就跟我说,跟他在一起要做好过日子的打算!你给我找的就更不用说,二婚还秃头的老男人!”
“哪一个能跟孙斌哥比?”郭红莲做娇羞状靠近男人,“肯定是女人做错事,男人才会打女人,再说了,孙斌哥的前老婆能跟我比吗?个子都没我高。”
郭母呼天抢地:“临时工也比没工作好,提前跟你说会过苦日子,是人家对你实诚!”
“二婚秃头怎么了?他在木材厂当官能给你安排工作,前妻生的儿子上高中很快就能工作不要你淘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