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未说完被打断,唐桂兰手伸到他面前,“行,钱你拿来我找红纸包起来。”
郭思远出离了愤怒:“唐桂兰你不要太过分!红莲是你妹子,她要出嫁,这里是她的后家,是她最大的底气!你别说应该拿出二十块钱送她,你还应该做两床被子给她!”
唐桂兰冷笑:“我何止做了两床被子送她?我来你家前,她盖的是什么?是你妈的旧棉衣!她盖的第一床被子是我做的,是冬被有夏被,大一点就做大一点的被子。”
“你去机械厂问问,家里请个保姆是多少钱?不但给钱还要包吃包住包穿,这十六年就算按每个月五块钱算,我已经送她差不多一千块了,多的部分你是不是还我?”
郭思远一口气上不来,痛心疾首:“桂兰,我没想到一家人你还要这样算计?都说长嫂为母,作为女人最优秀的品质......”
被唐桂兰不耐烦打断:“我已经当了你嘴里这种女人十六年,换来的是什么,想必你比我还清楚,还想让我接着当,不可能了!”
郭思远气得摔门而出,唐荞挺好奇的:“两家大人都不见个面,姑姑就结婚了?”
原书中,郭思远这时候已是副厂长,郭红莲也没蹲号子,听亲哥的话嫁给曹家在酱油厂的当官亲戚,立即进厂,很快主管后勤,要多风光有多风光。
唐米米也很好奇,她蝴蝶翅膀一振,这次郭红莲会怎样?
唐桂兰轻轻瞪唐荞一眼,嗔道:“说了,大人的事你别管。”
晚些郭思远回来,诚恳向唐桂兰认错,还引用了一首诗,本以为对方会感动,可唐桂兰只是听着,手里缝着小衣服,什么话都没说。
唐米米真想讲个狼来了的故事给渣爹听。
后面渣爹再没提郭红莲结婚的事,本以为是婚礼不可能这么仓促举行,结果却被邻居告之,郭思远来商量红包的第二天就举行了。
要不是为收回以前送出去的钱,郭思远大概都不会让太多人知道。
婚礼也没在机械厂礼堂举行,在孙家所在的大杂院里,只有瓜子和花生,连水果糖都没一颗。
郭红莲用盘子端着和孙斌站在院子门口,来一个孙斌收一个的礼钱,都交给站在后面的孙母手中。
郭思远感觉不对劲,忙让老娘上前提醒:“亲家母,我家这边来的人我都记着单子,过后你要把红包拿给我,都是我家之前送出去的钱。”
孙母黑着脸一声不吭。
宾客略坐坐就走了,又不免抱怨:“郭大妈,我家办时都是吃宴席,每桌还有烟,你家办时没宴席,我们都是按有宴席送的礼,这怎么说?”
郭母忙赔礼道歉:“办宴席都是男方家的事,他家不想搞,我们也没办法,但你们放心,等我拿着礼金,会请你们吃一顿的。”
差不多时间没人了,孙母把剩下的瓜子花生全装自家口袋里,郭母看得心里有气,但手速慢也没办法,便又提起礼金的事。
孙母粗鄙不堪,一声就骂起来:“你家的礼金都穿在郭红莲身上了!我儿子这么子弟的人,咋会看上你家这么穷酸的亲戚?”
“以后要住老娘家,最起码的家具都不置办一两件,连被子都不提一床来,怎么,想让郭红莲光着身子睡?还有脸来跟老娘要礼金,要你玛个头!”
郭母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家娶媳妇连彩礼都不给,难道不应该给红莲置办结婚用的东西?”
“她这身红衣服是布又不是的确良,除此之外连只耳环都没有,能用你家多少钱?快把我家的礼金还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