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邻居异口同声:“对,我们都听到了,曹艳就是这样说的。”
现在有最近在机械厂风头正健的张发明夫妻打头阵,他们敢跟着起哄了,反正都是实话实说。
“得道高僧?”张发明皱眉,“老曹,你在会上三令五申说,咱们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,你女儿还去搞这种迷信活动?”
曹良才焦头烂额:“没证据的事,发明你不要三人成虎......”
话音未落,杨素琴手指着郭雨菲叫起来:“玉佩不就挂在孩子脖子上,咋会没证据?”
曹艳刚才为显摆,把玉佩明晃晃地拿到郭雨菲衣服外面,现在就成了明晃晃的证据!
张发明看着玉佩摇头发笑:“看来,还是机械厂破四旧的力度不够,等着我请上头派人来宣传。”
曹良才额头沁出汗,曹母心一横忙道:“素琴,我不是早跟你说过,生这孩子时她妈大出血?她哪有什么福气?”
“妈?”曹艳气得要哭,被曹母严厉眼神制止。
她毕竟不是傻子,只得闭嘴,怨毒地瞪了唐桂兰一眼。
“抱到我家也没日没夜啼哭,跟索命鬼一样搅得人不得安宁,现在好不容易乖乖的,合影是小事,闹起来今天谁都别想吃这顿饭了,所以才没让你照相的。”
“但对于我们来说,再难养也是自家人,孩子的奶奶把家传玉佩挂孩子身上,不是跟什么高僧求来的,那些都是艳艳瞎编的。”
“瞎编也是意识不对。”杨素琴一边嘴角勾起,“不合影就算了,我抱过来看看也不行?你马上盖块纱巾在她脸上是什么意思?怎么,这孩子见不得人?”
曹艳死死咬着下唇,大滴大滴眼泪朝下掉。
之前哭是撒娇撒痴,现在才是真正的屈辱。
但她不自责是自己的骄横跋扈引来现在的困窘,只把所有怨恨对准唐桂兰,心里已经想了上百种让唐桂兰死无葬身之地的方法。
透过纱巾,郭雨菲也死死盯着唐米米。
前世她过满月宴何等风光霁月,众星捧月,怎么这世竟然到了见不得人的地步?
都是因为这个丫头没有一出生就死,所有事才乱了的。
唐米米必须死!
曹母看女儿哭,心里跟刀扎的一样,面上仍只能陪笑:“素琴你这就是胡说了,曹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见不得人?但......”
杨素琴步步紧逼,就像曹母以前对她,“但什么你倒是说啊,曹主任,我就从没见过你说话这样藏头露尾的,那么还是心里有鬼嘴上说不得?”
曹母的头气得嗡嗡响,咬牙道:“但孩子奶奶因为孩子难养,找人给她看过命......不好,谁沾谁倒霉,我们自家人也就算了,不能害了你呀素琴。”
曹艳死死捂着嘴,否则她就要失声痛哭了。
真如唐米米所说,之前有多趾高气扬,现在就有多萎靡困顿。
“谢谢曹主任,你还真是好心。”杨素琴失笑:“只是,怎么我听到的说法跟你说的不一样呢?说这个孩子,”
她故意顿了顿,“不是曹艳表姐生的,而是......”
“胡说,就是艳艳表姐生的!”曹良才气急败坏,“谁说不是让他拿出证据来!拿不出来他就是血口喷人要负法律责任的!”
张发明眼中全是不屑,语气不解:“老曹,不过就是说这孩子不是曹艳表姐生的,又没说这孩子是曹艳生了,你咋气成这样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