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的清晨。上官逸一瘸一拐,双颊红肿的,再次出现在忠勇侯府门口。手里拎着个鸟笼,笼子里的乒乒乓乓,浑身鸟毛直竖,活脱脱得像个刺猬。“小祖宗······呜呜呜······”上官逸一看到洛洛,便再也绷不住了,将心里的委屈,完完整整地发泄了出来。“小公子,你这是咋啦?”彩燕满脸担忧地看着上官逸。再看了看鸟笼里的乒乒乓乓,只觉得眼皮子狂跳。一股不祥的预感,涌上心头。“洛洛,洛洛······”就在这时,门口也传来了萧玉妍慌张的声音。只见萧玉妍,骑着旺旺,一脸焦急地奔着洛洛而来。彩燕又看了看旺旺,心下也有了几分猜测。想来这几只动物,要么闯祸,要么立功。毕竟,洛洛养的,终归不是普通的俗物。“小逸子,你咋成这副德性了?”洛洛被上官逸这副模样,整的眉头紧紧蹙着。这两只鹦鹉,也就是嘴厉害,容易诛心而已。但是不至于伤身啊,而且攻击性这么强呀?“都怪它俩,它俩要是再多说两句,我怕我就直接归西了。”上官逸咬牙切齿地看着乒乒乓乓。乒乒乓乓也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上官逸。“骗子,骗子,都是大骗子······”“活该一家子,都是细针头,铁杵磨成针······”两只鸟还是极度不服气地一通狂骂。洛洛一脸同情地看着上官逸,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了然。“小祖宗,你瞅瞅,气人不气人!!”“昨儿祖父生辰,我就它俩带了回去,它俩倒是跟通了灵性似的,狠狠惊艳了全场。”“什么老当益壮,志在千里,精神矍铄,容光焕发;还有什么德高望重,备受尊敬,两袖清风,堪当楷模·······”“它俩你一句,我一句,把我祖父,夸得眉飞色舞,心情大好,笑容满怀。”“祖父甚至直夸我有孝心,最喜爱我送的这份礼物。当众还将传家玉佩送给了我。”上官逸努力还原昨日欢天喜地的拜寿场景,当时祖父高兴得一直合不拢嘴。一会儿赏了这个给他,一会儿又赏了那个给他。总之,因为这两只鸟的缘故,他平生第一次得到祖父如此高度的赞扬。他也十分开怀,兴奋得不得了。然而,兴奋的终点,就是悲催。一堆的赏赐,唯独忘了这两只鸟······当晚。悲剧就出现了·····原来,祖父因着上午贺寿,被两只鸟逗弄得十分开心,不免多贪了几杯酒。下午,送在宾客后,便在书房沉沉睡去。只是,由于太喜爱这两只鸟,便将它俩一直留在了书房。谁知道······祖父竟然,酒后乱性······将前来送茶水的小丫头,给宠幸了!这事儿,原本除了当事人知道以外,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用钱弥补那个小丫头。况且小丫头,也愿意接受金银补偿,好远离上官府这种是非之地。拿着丰厚的钱财,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,隐姓埋名,好好过此一生。只是。这一幕,都被这两只鹦鹉,看了个清清楚楚。最要命的是,它俩竟然记得清清楚楚。于是。晚宴时,祖父设宴,款待几个至交老友之时。这两货,便开始了刺激的表演。“不······老爷,不要啊······”“老爷,放过我吧,求你了,求你了······”“小妖精,你不知道,你越反抗,越有味道吗?老子就是喜欢你这样的!”“来来来,让老爷好好疼疼你,教教你做女人的快乐······”“啊······啊······老爷,你好坏······”“哈哈哈哈,男人不坏,女人不爱,瞧瞧,你这水汪汪的样子······”······乒乒和乓乓,一鸟一角色,一唱一和,将整个香艳的场面,表演得淋漓尽致。甚至,连语气声调,都活灵活现。只记得。当时,祖父气得脸色是白一阵,红一阵,又青一阵,那叫一个精彩。而那个小丫头,捂着脸,尖叫着跑了出去······祖父那些至交老友,脸上的色彩更是丰富,一脸深意地看着祖父。甚至,还有人对着祖父双手作揖,不断恭维,“上官老兄,真是老当益壮,虎虎生威啊······”可是。还没等人把话夸完,这两货又开始它们的表演了······“呸!什么老当益壮,连根绣花针都不如!”“真是越老越细,铁杵磨成针啊!!!”“一分钟不到,一分钟不到呀······”两只鸟,斜着鸟眼,一脸嫌弃地看着祖父。祖父气的当场七窍生烟,用杀人的眼神,直勾勾地盯着那两只鸟,直接命人,将他们抓住,耗光鸟毛,然后炖了······“乒乒乓乓闯下的货,跟你又没关系,你咋会变成这样?”洛洛依然,诧异地看着上官逸。只是,心中对他祖父,默默地表示哀悼着!呔!一分钟的事儿,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了吧!!“我······我实在憋不住,笑了······”上官逸一脸憋屈地说着。当时。整个前厅,死一般的寂静。所有人一动不动地看着祖父,忘记了说话,忘记了动作,甚至都忘记了呼吸······只有他,“噗呲”一声,笑了出来。果然,枪打出头鸟,一点不假!祖父抓不到那两只臭鸟,他便成了那只出头的鸟。被祖父打得开瓢又开花······现在想起来。他真是恨呀!恨死自己了!!为什么别人都能憋住,就自己憋不住?母亲也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,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,“该!!!”上官逸·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