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醉？”
沈惜年点点头。
“然后你问问九生，后院的柴，还有吗？”
陈渊面上的疑惑更深，眉间纵横着细纹。
“他会带你去，找司辰星君留下的粮草。”
沈惜年别过头，揉了揉发酸的鼻尖，喉咙里好像塞进了一颗棉花，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那种想哭的冲动如同潮水般在她心底翻涌。
“九生是国公府的人吗？”
陈渊终于开口。
沈惜年收拾好情绪，转过头来看着他，摇摇头。
“长公主去过北州？”
张妙锦凑过来，“竟也熟悉北州的人。”
沈惜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，“只是认识，算不上熟识。”
陈渊低着头，看着沈惜年似哭似笑的表情，心中翻滚一阵莫名的烦躁。
他伸手，把地图重新卷了起来，从桌上捞起麻绳，小心捆扎好，放在行囊的最里面。
“我记下了。”
沈惜年看着卷轴被收进行囊里，想了想，又道：“唐仞曾率兵在北州跟羌狄交战，虽然现在皇兄已经下令，让他的队伍撤回京城，但是保不齐唐家会留一手。”
陈渊点点头，他也想到了这一点，问道：“北州城附近，有魏国公府的兵吗？”
沈惜年摇摇头。
“父亲年事已高，力不从心，国公府的沈家军，已经交给了本宫的堂哥沈思远全权打理，就驻扎在北州城百里外的丰县。
此番若出现意外，真与羌狄交锋，他便是那坐镇后方的总指挥，你不必担忧。”
听到国公府有人，陈渊悬着的心稍稍放了放。
但是毕竟是第一次离开京城，又是前往兵荒马乱之地，且京城又有唐家父子虎视眈眈，他提着的心不敢放下一刻。
“有长公主的话，渊儿他定会平安归来。”
张妙锦虽心有担忧，但是对沈惜年的安排，自然是深信不疑的。
她把陈渊的行李装好，走过去递给他。
陈渊垂眸，视线落在张妙锦蒙了雾气的眼上。
“阿娘，你怎么又哭了。”
陈渊皱眉，抬手揩掉她眼角溢出来的泪水。
“阿娘是开心的。”
张妙锦略带粗糙的指腹，细心地拢起陈渊额前的碎发，将它们一一梳理至他的耳后，温热的手掌覆在他的脸上，带着一抹暖意婆娑了片刻，眼泪又涌了上来。
她急忙放下手，转过头去，轻轻擦拭眼角的泪。
沈惜年心中发涩，悄然起身离开，准备留他们母子告别。
正当脚步迈过门槛之际，想起今天来的目的，还有一件遗漏之事没有交代，又转身，略带歉意地开口。
“三皇子，还有一事。”
陈渊抬起视线，“长公主但说无妨。”
沈惜年顿了顿，“还请三皇子，去北州看看，猎户慕氏一家，如今如何了。”
陈渊皱眉，眼中探究之意明显，“他们……也是长公主的故交？”
沈惜年喉间哽咽，“故交谈不上，算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