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还……”
张妙锦握着香包的手,微微发热,似是抓着一个烫手的山芋,拿也不是,扔也不是。
“那是因为……”
沈惜年俯在她耳边,耳语片刻,张妙锦的脸色从害怕变成了震惊。
“竟然有这事!”
难怪!
“姐姐,你不会怪我,借你的手来除掉贵妃吧。”
张妙锦握着香包的手收了收,再抬眸却是眼神坚定。
“年儿,你对我和渊儿有恩,我们理所应当为你做些什么。
我不想要什么令人羡慕的位置,但是我不想让渊儿再跟我过苦日子。
况且贵妃又欺负了我们母子多年,如今是时候让她付出代价了。”
沈惜年颔首,两人相视一笑,似有多年的默契。
椒华宫内,唐绾懒懒地歪在贵妃榻上。
“许久没有云枭的信儿了,他当真去了北州?”
锦心把狐裘毯盖在唐绾腿上。
“娘娘,眼下形势紧张,云枭大人属实是不能往来宫里了。”
唐绾抬眸,似刀一样的眼神从锦心身上剜过。
“连你也同父亲是一条心了吗!”
锦心心中一凛,连忙双膝跪地。
“娘娘息怒,娘娘,您纵有千般万般不乐意,可您毕竟还是贵妃,还得考虑着唐家满门,咱们不能不听老爷的安排,肆意妄为啊。”
唐绾的脸色愈发阴沉,收在袖里的手指绷得紧紧的。
见她没有再发怒,锦心试探地开口。
“娘娘,今晚皇上翻了禧妃的牌子,少爷递进来的消息,老爷说不能让她活。”
唐绾冷笑一声,“本宫自然知道,若她跟她那个废物儿子成了皇上的眼前红人,那父亲就盼不到我封为皇后了。”
她沉默了片刻,“从库房找出那件凤袍来,去给她送过去。”
“娘娘,这是老爷偷偷给您准备的,可是上好的料子,留着您封后时候穿的,您怎么……”
唐绾的眼睛眯了眯,“沈惜年既然把她抬得那么高,那咱就加把火,让她更高一些。”
她掩着嘴角轻笑一声,“这样才能摔死她啊。”
锦心恍然,暗道自家娘娘终于从情痴中脱身,专心宫斗了,连忙应‘是’,转身去办。
黄昏时分,琼华宫内一片寂静。
暖色的光线,斜斜照在院子里。
张妙锦大红凤袍,一头散着的素发,光晕铺在她的脸上,细细绒毛可见。
“皇上驾到——”
一声尖细声音拖长,还未落,皇上就迈步进来。
“哎呀!禧妃娘娘,你这是穿的……”
李德群从皇上身后刚闪出来,抬眸就看见一身皇后服制的张妙锦跪在院中,眼神定定地等着门口。
他的心一瞬提到了嗓子眼,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提醒张妙锦。
皇上头也不回地抬手挥了挥,李德群会意,退到后面,不再多言。
闻声,张妙锦收回目光,低头俯身行礼,“臣妾恭迎皇上。”
皇上蹙眉,靠近她,垂眸问道:“锦儿,这衣服是绾儿给你准备的?”
张妙锦垂着眼,点点头,“皇上,这是贵妃娘娘送给臣妾的封妃贺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