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情迷之药?!”
梁呈跪地解释。
“回禀贵妃娘娘,此凤袍上,沾有分量不轻的‘声声娇’。”
“声声娇?”
沈惜年呢喃一句,面色沉了沉。
那日沈惜年模仿唐绾字迹,放出的信鸽,一连几日陈渊都没有发现引来什么人。
椒华宫的香灰,倒了又倒。
正要放弃的陈渊,却发现香灰里面,每次都会出现同一种没有燃烬的香料。
香料颜色异常鲜艳,似泣血般扯人心弦。
陈渊交给沈惜年,她就找人验过了,是催情之物。
难怪,皇上钟情于唐绾,不能自拔。
以至于唐绾在后宫荣宠不衰,一直做到了贵妃的位置。
甚至,还在觊觎皇后之位。
沈惜年那时才了然,大抵也有这催情之物的功劳。
不过用这种腌臜手段,唐绾也真是胆大。
梁呈默了默,似有难言之隐。
沈惜年催促。
“本宫是替母后执掌宫事,梁大人但说无妨。”
梁呈垂眸道:“回长公主,所谓‘声声娇’,乃是民间秘传的一种情愫之物,专为男女间的欢愉而设。
其状如细粉,轻洒于室内任何一处,皆能激起情愫,引人沉醉。
此物在青楼楚馆中尤为盛行,是那些曼妙的乐妓用以招揽客人,增添情调的独特法门。”
沈惜年胸中嗤笑,戏唱了许久,终于到了扣人心弦的关键时刻。
琼华宫内,一片死寂。
站在一侧的锦心浑身一僵,手不自觉地探上椅背,指尖不自觉地触到唐绾的背脊。
怎么好端端地来找茬,竟然祸水引到自己家娘娘身上了。
唐绾率先反应过来。
她挺直腰背,纤薄手掌一下拍在玫瑰椅扶手上。
“大胆禧妃!竟敢在宫里用如此肮脏的手段争宠!”
坐在一旁,稍稍恢复了些的张妙锦,再次从椅子上滑落,满眼惊惧。
她指尖颤抖,声音陡然拔高,指着扔在地上的凤袍。
“长公主明鉴啊!贵妃娘娘送来,臣妾就穿上了,臣妾不知道上面为何会有迷情的‘声声娇’啊!”
沈惜年缓缓起身,捡起地上凌乱的凤袍,抖了抖,拿在手里端详。
司春身子一动,上前想接过来,被沈惜年挥手拦了下去。
“梁大人,既然上面有过量的‘声声娇’,为何最初,大人没有察觉异样啊?”
梁呈拱了拱手,抬手指着沾了水渍的布料,解释道:“长公主请看,虽然红色衣料沾水颜色会加重,但是这件凤袍沾了水的地方,颜色艳得异常。”
沈惜年目光落在梁呈指尖所指的地方。
“‘声声娇’平日里无色味淡,做香料,燃烧可使屋内暖情催情,而且燃尽后颜色浓郁异常。
或者研成粉末,洒在任何地方,只需要沾染一点点,遇水迅速化开,足以让人瞬间情迷失智。”
沈惜年颔首。
“刚才梁大人说,这情迷之物,是宫外的东西。”
梁呈点点头。
“既然是宫外的东西,总得有法子进来吧。”
沈惜年转头,对上一瞬慌张的唐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