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似是何因?”
唐绾声音陡然提高,厉声质问,“若有隐情,还请王太医直言不讳,速速道来。”
“回贵妃娘娘,依微臣之见,皇上似是中了情迷之药,此药霸道异常,已堵住了皇上体内气血的主干,导致皇上此刻虚弱不堪。”
话落,他拱了拱手,随即退到了一旁,不再多言。
唐绾挑眉,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。
沈惜年颔首。
“既然王太医如此说,事关皇上龙体,本宫自当为母后明察秋毫。
若是真与禧妃有关,本宫定当严惩不贷,绝不姑息。”
她转身,向一旁的司春吩咐道:“司春,叫敬事房的人来。”
司春领命,脚步匆匆离开。
沈惜年回过身来,笑意不达眼底。
“姐姐,近日侍寝的嫔妃众多,就连姐姐也是其中之一,可得容荣宁仔仔细细查了,有哪些嫔妃,有给皇兄下情迷之药的嫌疑。”
唐绾冷哼一声。
“还能有谁比她侍寝次数多?若非她用了情迷之药,皇上又怎会如此频繁地前往琼华宫?”
锦心在一旁附和。
“就是啊,长公主,我们娘娘怀有皇嗣,身子娇弱,就算是皇上来了我们椒华宫,娘娘身子也不便侍寝啊,肯定是禧妃娘娘干的。”
沈惜年眼神扫过去,锦心识相地缩了缩身子。
“还没有定论的事,贵妃姐姐身边的丫头,挨了顿打,还是没有学会管住自己的嘴。”
不多久,司春领着敬事房的人来了。
敬事房主管秦柱捧着侍寝记录册,一脸为难。
“长公主,您金枝玉叶,身为尚未出阁的姑娘,这查验侍寝记录之事,实在是于礼不合。”
沈惜年微微颔首。
“秦总管心思细腻,为保本宫名誉,又能为此事公正,本宫便依你之言,请贵妃姐姐亲自查验。”
唐绾冷着脸,接过秦柱手里的记录册,细长的手指捻过纸张,一页页翻动,最终目光落在最近几页上。
她猛地一挥手臂,一把将记录册扔在地上,狠狠地砸在张妙锦面前。
“长公主,你可看仔细了,是不是一连五日,都是禧妃侍寝?”
沈惜年也不捡,眼神冷冷地从散落的记录册上扫过。
张妙锦微微低头,目光落在那几行黑色的字迹上,开口道:“贵妃娘娘,还有淑妃和华昭仪、安昭仪。”
唐绾不理会她的辩解,重新倚靠在椅背上,昂着头盯着沈惜年。
“长公主,你说,这其中有没有蹊跷啊?”
沈惜年眼神冷冷地看着一脸得意的唐绾。
片刻沉默,她点点头,同意道:“贵妃姐姐说的没错,禧妃确实有最大的嫌疑。”
她微微侧身。
“来人,重新搜宫,务必仔仔细细,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物件。”
张妙锦大惊,扑到沈惜年脚下。
“长公主,臣妾真的没有啊!”
北州城。
一连等了数日,陈渊都没等到接应自己的国公府暗卫,心中不免焦灼。
九生来到卧房,看着负手立于窗前的陈渊,开口道:“陈渊兄弟,这几日羌狄过春日节,官兵少了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