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惜年缓缓起身,越过唐绾,走向她身后,脚步停在捂着脸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身前。
一步步,踩得唐绾和锦心的心脏攥紧。
沈惜年居高临下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小宫女不敢抬头,捂着脸颊的手缝里,不断有眼泪淌过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椒华宫……可心。”
“可心。”
沈惜年重复一遍。
“谁指使你这么做的?”
见她迟迟不答,沈惜年涌起莫名焦躁。
“说!”
可心缓缓抬头,目光从唐绾身上划过。
“长公主饶命,是……是奴婢自己用的。”
可心顿了顿,脑子里组织了一番说辞。
“那日奴婢不小心洒在了贵妃娘娘贺礼上,才闯下如此大祸,奴婢不是有心所为。”
“宫女也是皇兄后宫的女人,私藏情迷之物,意图勾引男人,你这般说辞,可是会掉脑袋的。”
沈惜年俯下身,对上她的眼睛。
“你再仔细想想,这东西,是你弄的吗?”
可心眼神一顿,瞳孔微缩,眼神慌乱地从唐绾和沈惜年之间游移。
“你看本宫做什么?你自己做的腌臜事,还不敢承认吗?”
唐绾声音里没有情绪,但是从可心耳中穿过,听得她却是身子一抖。
沉默片刻,她心一横,头重重磕在地上。
“长公主,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,奴婢没有尽守宫女本分,还请长公主责罚。”
沈惜年直起身子。
“看来是贵妃姐姐御下不严。”
唐绾脸色白了白,眼神躲闪。
“既然如此,那今日之事便作罢了吧。”
她朝瘫软在地上的可心轻挑眉。
“这贱婢,本宫带回去好好教训。”
沈惜年颔首,“不送。”
抬着的手,却拦下了要带走可心的人。
“只是姐姐,这丫头不能走。”
唐绾胸口起伏,“怎么?本宫不能管教自己宫里的人吗?”
沈惜年摇摇头。
“贵妃姐姐说笑了,要是在椒华宫出的事,姐姐想怎么管教都行,荣宁定不会插手。”
她眼神从锦心圈着可心的手上瞥过。
“出了姐姐的椒华宫,万事就由不得姐姐你了。”
锦心心里一惊,连忙松开环着可心的手。
长公主的处事,她不仅亲眼见过,还亲自挨过她的打。
自然是不敢再造次。
“不过姐姐放心,荣宁定当秉公给母后说,脏水断断不会泼到姐姐身上。”
唐绾咬着下唇,微微发抖,深不见底的眸子,恨不得生吞了沈惜年。
她侧目,眼神剜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可心,找了个借口。
“本宫也快要临盆,管教下人的事,就请妹妹受累了。”
随即扶着肚子转身离开。
沈惜年含笑。
“荣宁愿替姐姐分忧,姐姐可要平安生产。”
她脸上的笑容,待唐绾转身,也收得干净。
沈惜年微微转身,看着留在寝殿的可心。
“贵妃走了,本宫再问你一次,这是你最后的机会。”
可心垂着眼,下唇咬得青紫。
“这迷情之物,可是贵妃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