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开心好不好!
张妙锦连忙拿起桌上的信,一字一句地看着。
自从陈渊走了,她天天做噩梦,梦见陈渊遭遇不测,死在北州城外。
看见信,她本能地以为是陈渊出事了。
认真读过一遍,张妙锦再抬眸,眼里慌张不在。
“渊儿要回来了?”
沈惜年微笑颔首。
今日还不算太坏,没能抓住唐绾的把柄,却等来了陈渊顺利归来的好消息。
“渊儿不仅回来,还是带着好消息回来。”
沈惜年对着信,细眉轻挑。
“渊儿信上说,已经筹措了粮草。
这些粮草,不仅够北州城的将士们,就连旁边的胡州和丰州的将士,也都分得过来。”
“太好了!”
张妙锦帕子砸在手心,心里一阵畅快。
“我渊儿真的是神通!”
说罢,她又觉不对。
“不是,是年儿你!真是神通啊!”
她提着裙摆要走。
“年儿,咱们去把这信呈给皇上吧!”
沈惜年看着她小孩般的模样,无奈摇头一笑。
明明大自己十几岁,还是个当娘的,遇事竟然这样沉不住气。
“姐姐——”
声音拉长,“你可看清楚这信的内容了?”
沈惜年拿起桌上的信,指着一行,无奈道:“这会儿渊儿已经进宫,想必正在御书房外候着,等皇兄问话呢。”
张妙锦缩了缩肩,松开裙摆坐回椅子。
抬眸看着沈惜年笑,眼里全是尴尬。
从琼华宫出来,沈惜年往含章宫方向走了两步。
又停下脚步。
“长公主?”
司春停下,见她犹豫,开口提醒。
沈惜年转身,抬眼看着含章宫相反的方向。
“去御书房。”
***
“渊儿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皇上压着喉间的惊喜,身子微微前倾,探在龙案前。
“三十万石粮草,仅用了不到十天?”
就算是从各府州征粮,没有个三两月,都很难办到。
更何况是天寒地冻,粮食颗粒无收的灾年。
他是怎么办到的?!
陈渊眼眸微微垂着,脸恭敬,开口却是拒绝。
“父皇,请恕儿臣暂且不能说。”
闻言,皇上探着的身子一顿,想起之前沈惜年的话。
“是天机?”
陈渊颔首。
皇上重新倚回龙椅,摆摆手,不再追根究底。
“罢了罢了,朕也不为难你了,能筹集到粮草,你也没有辜负朕的信任。”
至于怎么筹措的,他虽然好奇,但是也并没有那么重要。
江山能稳,他便放心。
皇上脸上的喜色,并未因陈渊拒绝回答而褪去,随即安排李德群。
“京中城南的王府,可修缮妥当?”
陈渊心被撞了一下,继续听着。
得到李德群肯定的回答,皇上颔首,转而对陈渊道:“你一路舟车劳动辛苦,去看看你母亲。”
陈渊点头应‘是’。
皇上继续道:“城南给你准备的王府,是朕对你此次的嘉奖。
你已到了开府的年纪,再住在宫里不合时宜。
那边一切安置妥当,你回府歇着吧。”
陈渊没有动,脸色沉了沉,斟酌片刻。
“父皇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