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会真的让羌狄出兵与北齐交战。
待羌狄人从北州城撤干净,到达的魏国公不会发现任何异常,只能原路返回。
而这一去一回,兵力折损严重。
介时,京城便成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空壳子。
而他唐涟,在京外可是豢养了一批精壮的私兵。
一旦发动政变,京城驻守的士兵,根本没有招架的可能。
他有十足的把握拿下皇城。
到时候,就是天下皆知皇上在宫中暴毙,他的皇外孙是名正言顺的新皇。
一朝登基,他便是权力无上、执掌皇权的摄政王。
儿子、女儿,都不过是他通往至高权利上的棋子。
谁也不能挡了他的路,棋子也不行。
如果有,那就一同灭掉。
唐仞似乎又看到了希望,他手脚并用地往唐涟身边爬。
“父亲……”
刺客们并未停留太久,瞥了一眼正视前方的唐涟后,举着刀剑发动了进攻。
然而进攻的方向,却是稳稳坐在座位上喝茶的唐涟。
唐涟还未反应过来,冰冷的刀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,将他团团围住。
他手中的茶盏晃了晃,洒在前襟。
“你们反了不成?”
站在他面前一个刺客,抬手一把拉下面罩,笑意阴冷。
“唐大人,别来无恙啊。”
唐涟认出。
“沈思远?!”
“正是。”
再见唐涟这张脸,沈思远也是气得要骂娘。
他在苦寒边境镇守边关,这狗贼竟然勾结羌狄,把北齐防御地图和北齐惯用的带兵打法,全都泄露给羌狄。
他最近才知道,羌狄不声不响地拿了北州城。
也是这两日,他发现,羌狄竟然还对他镇守的丰县蠢蠢欲动。
要不是三皇子陈渊及时赶到,和空影秘密调查,他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。
唐涟眼睛眯起,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,企图颠倒黑白。
“沈将军伙同三皇子带兵闯殿,还绑了老臣的儿子,可是要谋反不成?”
皇上已经不声不响地站在了沈思远身后。
“沈将军,到底怎么回事?”
沈思远抽回刀,利索卸甲,单膝跪地,抱拳解释。
“臣沈思远救驾来迟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乱了的众人,因形势突然扭转而停了慌张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皇上蹙眉,脸上的戒备仍是不减。
沈思远仰着头,脸上都是边关风沙吹过的痕迹,粗糙沧桑。
“回皇上,唐涟勾结羌狄,意图篡权谋反,还好被三皇子及时发现,才终没有酿成大祸。”
皇上转头,带着询问。
“渊儿,这是真的?”
自他把陈渊派回北州调查时,已经猜出了七八分。
只是他竟没想到,想要谋反之人,不只唐仞,还有他的父亲——他最倚仗的重臣,丞相唐涟。
皇上不明白,他是皇后之父、自己的国丈。
他眯起眼睛,眼中杀意闪过。
“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