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浅脸色已经恢复如常,朝他露了不算甜的微笑,“早。”
梁聿西烧还没完全退,打量她的神色半晌,开口的嗓音也异常的哑,“早。”
然后彼此都不再说话,而是安静地吃着早餐。
直到早餐结束,温浅换好衣服化好妆准备上班,一开房间门,看到梁聿西挡在门口。
“有事吗?”
梁聿西垂眸看着她,眼神里不再是昨天的淡漠,而是有了丝丝委屈,“我发烧了。“
温浅愣了下,下意识抬头抚上他的额头,又摸了摸自己的,“好像是有点烫,吃药了没?”
梁聿西沉默着摇了摇头。
“估计是伤口感染,还是让胤一陪你去一趟医院,处理一下伤口,不然感染了反而麻烦。”
她语气依然关心,似乎并没有受到昨天的影响。
梁聿西松了口气。
“你陪我去?”
温浅本身就是敏感的人,她自然也察觉到了梁聿西昨晚和今天态度的变化。
她想到自己正好也要去医院,点头同意了。
于是胤一开车,两人坐在后座。
温浅头偏着往外看,始终保持着沉默。
梁聿西皱着眉,不停地看她的侧脸,见她没有主动和自己说话的意思,他终于明白过来,她的气并没有完全消除,不过是因为他受伤不和自己计较罢了。
到了医院下了车,温浅吩咐胤一,“你陪他去处理一下伤口,我有事。”
她拎着包就要往住院部走。
梁聿西上前两步拉住她,“你去哪儿?”
温浅耐心解释,“沈夫人中风住院,我去看看,你处理好伤口就先走,不用等我,我自己打车。”
似乎没有任何不同。
她态度温和,没有生气。
可梁聿西却能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。
他不悦地开口,“她重要还是我重要?”
这个问题一问出口梁聿西又有点后悔,这么幼稚的问题可以想,但是说出来形象就矮了半截儿。
可他依然要一个答案。
温浅眨了眨眼,也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。
她失笑,“这有什么好比的?”
梁聿西紧紧盯着她,“回答我。”
温浅渐渐收敛了笑意,淡淡地回答,“你重要。”
梁聿西满意了,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体谅他是个病人,温浅不想和他计较,于是和他一起过去。
病房前依然有保镖在,这次看到温浅倒是没有阻拦。
不过温浅并没有进去。
江苓睡觉还没醒,她透过门上的小窗往里面看了会儿,恰好医生来检查,温浅打听了一些情况。
得知江苓中风后半身瘫痪,要在医院住一段日子,沈晏州给她安排了护工和保姆,二十四小时值守。
“她还有康复的希望吗?”
温浅最后问了句。
医生看着她,缓缓摇了摇头,“难度很大。”
温浅心脏一坠,“谢谢你医生,打扰了。”
看着医生进入病房,她突然心情很低落,不由得想起,身边的女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好结果,温夏玲如此,江苓还有她母亲温情也是如此,非死即伤。
温浅极端地猜想,是不是和她沾点边的,全都没有好结果啊。
她默默陪着梁聿西检查,毫无疑问被医生骂了一通,说他拿自己的命开玩笑,建议住院观察,却被梁聿西否决了。
最后还是被温浅强制挂了两瓶点滴才算结束。
看着她还很在乎自己死活,梁聿西觉得借着这伤获得她的在意也就没那么无耻了。
经过这么一折腾,温浅下午才到公司。
一推开办公室的门,顾暹竟然在。
温浅看了他一眼,“没查出事情之前,你不需要每天报到。”
顾暹递上资料,“我查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