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归于静谧。
天边亮起微弱的光,这些光亮足以让彼此看清对方的容颜。
温浅松开了唇瓣,微微张开着喘息,却始终闭着眼。
梁聿西看着她,心头微漾,他低头,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她的额头,脸颊,鼻尖。
温浅以为他又要来,猛地避开他的亲吻,声音有点冷,“还有完没完?”
亲吻的动作倏地停下。
他伸手掐住她的脸摆正,“你生什么气?难道求婚被拒的不是我?”
“你逼着我说我爱你,那你呢?”
温浅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哭腔。
她知道自己说出口的那一刹那,并非全是被迫。
以前不明白,可现在她似乎明白了。
她爱上了梁聿西。
正是这种认知,让她觉得羞愧,委屈。
明明只有短短的两个月,她怎么会这么快爱上一个人?
从小梁聿西就看不得她哭,她的眼泪就像玻璃珠子,每次哭都是一颗一颗往下落,特别惹人心疼。
此刻眼泪含在眼眶,要落不落,他的心就被高高的挂起,心惊胆战的,就怕这一颗眼泪落下来。
他压着声音哄,“我会试着去爱你。”
多么勉强啊。
温浅吸了吸鼻子,终于把眼泪憋回去,她重新扭过脸,“不稀罕。”
梁聿西叹着气,重新掰过她的脸,对上她晶莹的眼眸,“我母亲早逝,我从小寄人篱下,没有人教过我爱是什么,但为了你我愿意学。”
梁聿西很少说情话,最多也不过是一句“我想你。”
然而两人冷战过的这句,明明细看也没什么甜蜜的,可莫名的,温浅心底积攒的气因为这句话消失了大半。
她暗暗骂自己没出息。
好像每一次冷战吵架,在一场酣畅淋漓的床事之后,在梁聿西一句服软之后,她就妥协了。
可她知道,人的不满足是很难被填满的。
就像翌日分开之际,温浅想起昨晚那通电话,问了他一句,“阮芫现在成了你的秘书?”
梁聿西一愣,几乎立刻想起昨天那通电话。
而那个时候,阮芫告诉他打错了,他后来也就没看手机。
此时他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,确实是温浅的通话记录。
他垂着的眸慢慢眯起,又不动声色的解释,“她想要工作,不愿意麻烦陆家,正好靳行那边有个秘书的空缺。”
温浅又问,“靳行是谁?”
梁聿西,“我的合作伙伴,也是朋友。”
温浅点头,“所以阮芫是他的秘书,不是你的?”
“嗯。”
温浅抿了抿唇,又问,“那她昨天怎么会和你一起出差?”
“不是一起。我先到,她后去,昨天的投资对象是她以前的老板,为了尽快拿下项目,靳行让她去当了一会儿说客。”
他回答的坦坦荡荡,似乎没有任何问题。
既然如此,这件事就只能轻轻揭过,温浅自己也经常见客户,知道有的时候手机会放在秘书那里。虽然人换成了阮芫和梁聿西,让她觉得有点膈应。
可梁聿西又说,阮芫不是他的秘书。
那以后也不会有那么多接触了。
温浅也不好再说什么,于是低低地说了句,“我知道了。”
梁聿西捏了捏她的脸,“去上班吧,困了就休息会儿。”
温浅开车离开。
梁聿西上了车,脸色沉下来,回到办公室,就把阮芫喊进办公室。
他冷着眼开口,“昨天电话的事,解释一下。”
阮芫一愣,又很快恢复了镇定。
她昨天说出口后,就知道会被拆穿,仔细一想,她其实在等这个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