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如果不是沈晏州和顾暹,温浅凶多吉少。
林翩然后怕,所以对上梁聿西,她没有以往的客气,甚至语气里明嘲暗讽,很是埋怨。
梁聿西脸色难看,却并非因为林翩然的语气,他克制着说,“你照顾一下,我马上过去。”
挂了电话,梁聿西叫来秘书。
秘书一听他要追究,暗自喊糟,只好老实交代,“当时您在开会,是我接的电话,但是阮小姐说您正在签重要的合同,不能打扰,她会转告给靳总,靳总会和您说的。”
梁聿西面无表情,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。
因为他的沉默让办公室安静的有些压抑。
几秒钟后,他淡淡开口,“去人事结一下工资,截止今天。”
这是要辞退他。
就为了一个电话。
秘书脸色发白,有些不甘,“我做错了什么,您要赶我走?”
梁聿西神色阴郁,“错在你搞不清老板是谁。别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秘书脸色愤愤,“这件事阮秘书才是罪魁祸首,为什么只惩罚我,不罚她?”
“谁说我不罚?”
话已至此,秘书知道自己留不下来了,只好憋屈地离开办公室。
梁聿西打电话给靳行,“让阮芫过来。”
靳行惊讶于他的火气,抬头看着正把文件递给自己的阮芫,“你怎么得罪梁总了?他叫你过去。”
阮芫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她已经知道温浅的事,没想过会这么严重。
他现在是打算秋后算账吗?”
阮芫暗自打气,她只要一口咬定是因为工作忙忘了,他也拿她没办法。
何况温浅也没出事,最多像早上那样警告她两句,不会有事的。
然而当她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刹那,她就觉得气氛难言的压抑,她还未开口,梁聿西冰冷出声,“我这里庙小,容不下你这尊大佛,你离开吧。”
阮芫猛地看向他,有些不敢相信。
她声音发抖,眼泪滚落,“聿西,我只是忘了告诉你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梁聿西看着她,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,“我记得几个小时前才警告过你,你太有主意,放在身边我不放心。”
阮芫哭出声,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忙工作忙忘了。”
她哭得梨花带雨。
然而梁聿西丝毫不为所动,“既然这点工作都驾驭不了,那你更不适合待在这里。”
靳行说得没错,他天生无情,只有温浅让他变得稍稍柔软,他会妥协于眼泪,那也要看是谁的眼泪。
阮芫的对他毫无作用。
梁聿西站在落地窗前,背对着她,即使她再道歉,他也没有松口。
到后来反而是靳行看不下去了,过来劝,“也没发生什么大事,辞退不至于吧?毕竟你还欠陆璟安人情,就这么赶人家走,陆璟安若是泉下有知,棺材板都合不住。”
梁聿西没说话。
态度坚决。
靳行也劝不下去了。
只好回去数落阮芫,“这事是你做的不对,温浅是梁聿西的逆鳞,你非得触碰,他可不得生气?”
阮芫抹了眼泪,“不就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吗?至于吗?”
靳行看了她两眼。
长着一张聪明脸,怎么就这么笨呢?
笨就笨呗,偏偏心眼还多。
梁聿西最烦蠢人,能忍到现在也算奇迹了。
靳行到底有些不忍,他也是看着阮芫在陆璟安死后如何一个人怀孕支撑过来的,他支了个招,“你如果想留下来,还有一个办法,去求温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