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犯人沈勃已经被衙役带了上来,除了发丝凌乱,脚边无力,人有些虚弱之外,倒没有什么皮外伤。
“台下何人?”
沈勃望着正坐主位的商玄璋,陌生的面容以及那身华服和通身的气派,连那位大理寺卿都坐在次座,他的眼眸忽然亮了亮,神情有些激动。
“这位大人,草民名为沈勃,草民有冤屈要诉!”
何泉蹙眉,给衙役使个了眼色,衙役立刻喝道:“公堂之上,不得喧哗!”
沈勃缩了缩脖子,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商玄璋。
商玄璋手随意翻着卷宗,抬眸看向林霁寒,“林大人,这个案子你来审吧。”
林霁寒一愣,没想到商玄璋会这样做。
何泉却是笑道:“既如此,林大人来吧,这等小事也不便劳烦郡王殿下。”
林霁寒看向沈勃,“那日市集,你与郑逍到底发生了何事,如实道来。”
沈勃闻言大喜,连忙说道:
“那日在市集上,是草民先看上了那笼蛐蛐,草民连钱都付了,而这时,承恩侯家的二公子郑逍才来,不顾草民和卖家的银货两讫,上来就要抢草民那笼蛐蛐。”
“这是自古买卖,一讲究先来后到,二讲究,你情我愿,这笼蛐蛐草民实在喜爱,婉拒了那郑逍。”
“谁知他竟然恼羞成怒,命家丁动手打人,想要硬抢了这蛐蛐。”
“草民只是不愿挨打,才还手反击。”
“而他家死去的那个家丁,也并非草民所致,草民确定没有碰到那个家丁,他便自己倒地了。郑逍怀恨在心,逼迫在场的人做假证,说是草民打死了他家家丁!”
“一纸状告将草民告上京兆府,扬言让草民偿命。”
“大人!草民有冤啊!”
沈勃虽然是一面之词,可林霁寒通过这内容,也已经可以确定,这张卷宗掩盖了许多信息。
林霁寒看向何泉身边的主事,“那死去的家丁,此时尸体在何处?”
主事虽不清楚林霁寒的身份,可也看出他的地位不一般。
“回这位大人,但尸体此时正在大理寺。”
林霁寒:“仵作可验过尸?死因当真是被打死的?”
主事点头,“是咱们大理寺的仵作验的尸,确确实实是被打死,击中了后脑骨,当场毙命。”
沈勃则是大喊,“大人,草民真的没有碰到他!”
林霁寒眼眸余光看了何泉一眼,正思忖着怎么开口。
这时,一直沉默不语的商玄璋说了话,“既然如此,那再验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