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顾柠没有离开,过着属于我们幸福的二人世界,公园里温馨舒适,养了一条叫做瑞纳的杜宾犬,可它突然扭过头,目露凶光地望着我,就在预感不好时,它猛地扑过来凶狠地撕咬我的手臂,梦中惊醒。
楼道的窗外天光大亮,夏季的晨风顺着缝隙流进,大吸一口最舒适不过。
“姚远醒醒了。”
老杨映入眼帘,他以极为古怪的神色看着我,似乎觉得我有病。
我想自己也是病了,又谁能够拯救我,只能眼睁睁陷入泥潭,最后带有芬香的泥土灌入口鼻,将我这个早已腐烂发臭的烂人埋葬。
我没有起身先从口袋里掏出烟,递给老杨一支,点上一支整个人更加舒服了,开口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你还敢问我怎么来了,你看看自己在做什么!”
“堵人家门口一整晚,你是疯了吗?”老杨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。
“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,跟你没关系,别管闲事了!”我又翻了个身子,身子就靠在门上,翘起二郎腿说道。
见我一副无赖的样子,老杨再也忍不住了,指着我语重心长道:“姚远,你凭心自问我对你也不错,房租拖欠也不追你要,是不是。”
老杨改变战术,开始打起了感情牌,要是没有从安颜讹来的6000块钱,我还真心虚,不过他战术用的时机不对了。
我扭过头不去看他,摆了摆手说道:“老杨,欠你的房租钱今天就能给你,你要是调节我俩的事情,劝你省了这条心吧。”
“我根本没打算调节,跟你实话说了吧,6000块钱安颜交给我了,我现在给你转过去了,房租也不跟你要了,三天里你搬走吧。”
老杨拿出手机给我看了转账记录,我立刻沉不住气了,激动地说道:“老杨你一点道义不讲!给我轰走了?”
“我也是没办法,早上安颜回来看到你堵门口,她态度十分坚决,如果你不搬走,这套房子她不会卖了。”
“我也不想再磨叽了,你就当行行好。”尽管老杨的神色很为难,但语气很坚定地对我说道。
老杨离去后,我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彻底瘫坐在地上,自己是一条丧家犬,被人无情的撵出家门,在这个城市混迹两年,最后的结局竟是如此的可笑,连短暂的避风港都不再属于自己。
突如其来的孤独感,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,躺在床上洁白的房顶倒映出自己可笑的样子,空旷的房子更加映衬出自己的孤独,从窗户溜进的晨风也不再友善,如同刀子在刺痛着我。
直到九点我才沉沉地睡去,当再次醒来时,天色已经渐晚,夕阳已经躲藏大半,昏暗的屋子使人乏力提不起一丝的力气。
电话铃声响了许久,没有看是谁,空洞的双眼滑动了接听键。
“姚远,我怀孕了。”曹雪平静的语气像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