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偷偷派了好多人去,什?么都没查到,我能?比他们厉害?”
‘嘿嘿嘿’聂凿摸着下巴,笑得极为猥琐,哪怕现?在嘉祥帝想起聂凿当时那?个笑都觉得嫌弃,聂凿说,“不试试怎么知道,下次皇上问你?意见,你?就说好,我自己觉得那?个位置累人,你?想要我还是?能?给?你?的。”说得好像那?个位置是?他的,轻轻松松就能?送人似的。
可没想到,后来的后来,聂凿真把他推向了这个位置。
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“皇上想什?么?”德妃端着参汤进来,看嘉祥帝出?了神,捏着嗓音轻轻柔柔地问了句。
参汤味重,嘉祥帝皱起眉头,脑子里?闪过那?人说的‘等你?做了皇上,要多喝参汤补补,否则就你?这身?板,早晚操劳过重而死’,他阖上折子,余光瞥到德妃手上金灿灿的镯子,敛目道,“安宁侯说庞宇受父皇之?命在查章州官银失窃之?事,请朕下令接着查。”
德妃拿出?汤碗,轻轻搅了搅冒烟的汤,细声细气道,“臣妾看皇上这几日乏累,让御膳房熬了参汤,你?尝尝味道怎么样。”
嘉祥帝问,“你?说朕该不该答应安宁侯?”
“朝堂的事臣妾哪儿会懂,既是?父皇的意思,接着查也没什?么吧?”
嘉祥帝心头冷笑,再看这晚参汤无端讨厌,冷了脸道,“爱妃说得对,章州是?卡在皇室心头的刺,不查个水落石出?永远不会好受,你?先回去,朕这就命人拟旨。”
德妃哀怨地撅了下嘴,撒娇道,“皇上就不能?先喝了汤再忙吗?累坏了身?体怎么办?”
“朕还年?轻。”
不至于累坏。
德妃不情不愿的走了,嘉祥帝神色冷淡下来,后宫和朝堂关系息息相关,这就是?聂凿口中?说的累。
霍权回到聂府已经很晚了,老管家提着灯笼在门口候着,风刮得他直翻白眼,老管家却如?老僧坐定,霍权过意不去,“老管家不必在门口等候,小心染上风寒。”
老管家虚着眼,笑容满面,“老奴身?体好得很,这点风不算什?么,老奴在门口望望风,兵部那?群人真若不怕死上门找茬,老奴第一?个要他们的命。”
霍权这才看到他腰间插着匕首,颇为无奈,“凡事讲究证据,我毕竟是?四品御史,兵部再大的胆也不敢直接上门闹事,老管家,你?就把心落回肚子吧。”
老管家握拳在空中?挥挥,又说起今天?府上的事情来,得知聂煜做主?赏赐下人一?箱子银子后,霍权眼皮直跳,老管家眼神不好,看不清霍权脸上的表情,不住夸奖聂煜青出?于蓝而胜于蓝,有霍权的风范,“小少爷得大人教导,笼络人心很有一?套,赏了下人们银子后,小少爷觉得不够,觉得赏赐金子才有诚意,小少爷目光长远,是?做大事的人。”
霍权眼皮又狠狠跳了跳,边与老管家说话边朝旭日院去,当听到屋里?传出?的读书声,霍权看了眼天?,略感沉重,他和陈如?松说过,聂煜年?纪小,不能?过多劳累,功课适可而止就行,怎么到这时候聂煜还在读书,过分努力不是?好事。
老管家倍感欣慰,“听听,小少爷读书中?气十足,和大人小时候一?模一?样...不行,老奴得吩咐厨房备些糕点参汤,小少爷年?纪还小,要多补补身?体。”
霍权脸色更不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