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大明五十多岁,长的人高马大,肥头大耳的,在当下一众瘦小黝黑的人当中,他是个特别的存在。
“你,你个逆女,我是你爹!”
“一个靠卖闺女支撑自己吃喝嫖赌的废物,吃的肥头大耳不管子女死活的东西,不配给人当爹!连当人都不配。”
陆大明气的咬牙切齿,他撒了五个种,还从来没有一个敢指着他鼻子骂的,四丫头更是,以往见了他都是溜墙跟走的主,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?
“你个骚逼玩意,没有老子你早成了一泡尿肥了田了,吃你的喝你的是应该的,忘恩负义的破烂货,你是不是不想活了?”
陆安宁拔下斧子,斧刃指向陆大明,“滚,再不滚我就把你和沈寡妇搞破鞋的事说出去,流氓罪可是大罪,判个七八年足够了。”
陆大明和沈寡妇一个没老婆一个没男人,明铺暗盖知道的人不少,可这么明晃晃说出来的只有陆安宁一个。
半夜敲沈寡妇家门的不光陆大明,陆大明也知道,他就是去松散一下子,真养女人他也养不起。
沈寡妇也不会嫁他。
虽然但是,在亲家面前,他不要面子的么?
“你个狗杂种……”
陆大明做出一副撸袖子要干的架式,让陆安宁用斧子背推出去了,关上门她继续睡觉。
“气死我了……肖程,快给我倒碗水。”
何肖程赶紧去倒了水。
陆大明摸摸肚子,“人老了,走了这么远的路真招不住,家里有剩饭吗?我先吃点。”
何肖程找老娘商议,陆大明好歹是他老泰山,也是为了教训陆安宁来的,他们不能过河拆桥,不行就炒个韭菜鸡蛋,吃俩煎饼。
何母不干了,陆大明算个什么东西?坑了他们不算,还制不了陆安宁。
喂狗还能看大门,陆大明吃了屁用没有。
最后,陆大明就灌了两碗热水,被打发走了。
为了挽尊,陆大明临走之前还跑到东屋门前,骂了几句。
换了陆安宁一句滚,面子没捞到,脸皮又被扒掉了一层。
陆安宁翻来覆去睡不着,生活在何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总不是个事,在这个家里面好人不多,她得想办法离的远一点。
吃晚饭的时候,太阳从西边出来了,何家人居然派翠翠来喊陆安宁吃饭。
翠翠拍着东屋的门,“妈妈,次饭了。”
人是铁饭是钢,特别是营养太差的当下,陆安宁铁定要吃的,不吃饱怎么有战斗力?
何家人是危险,但也不能因噎废食。
走进厨房,其他人都在,只有进派出所的那个和何肖全不在。
何母换了一副面孔,笑着说:“老大家的,老大回来也批评我了,过日子不是这么个过法,翠翠长身体,大人要干活,你又是新媳妇,吃不好可不行,我就擀了面条,掺了点苞米饭。”
这腚掉的太快了,何母就算是笑出朵花来,陆安宁也不相信。
翠翠用小手把饭碗往陆安宁面前推,“妈妈,次。”
陆安宁很想告诉翠翠,我不是你妈妈,想想还是算了,就是个称呼,一个没娘的苦命孩子,你打击她干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