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吓得脸色都白了,“我们没有文化,我们真的不知道,以为花钱了你们也同意了就不犯法,真的以为就是买个孩子。”
女人生了两个闺女,就再也生不出来了,婆家住在靠近县城的郊区,公公是退休工人,男人是工人,家庭条件好,就想着收养一个男孩继承家业。
托人打听,就让陆大明知道了,陆大明整天醉生梦死的,是最好收买的,中间人在中间一拉纤,两家人就达成了交易,二百块钱买断。
从今以后陆大明不准再去看安远,白纸黑字全写着。
陆安春当和事佬,“我看送派出所就算了,说到底二叔也有错,冤家易结不易解,咱和解吧。”
陆安宁没反对,算是默许了,但她提了一个条件,“钱我们退给你们,但你们要保证,以后安远要是有个什么意外,剐剐蹭蹭了,就怀疑是你们干的,我会报警抓你们。”
女人连连保证,不能够,不能够。
陆安宁把一百八十块钱往她手里一塞,“拿好了,这钱被死人花了一些,你们拿着烫手,我们拿着也烫手,从此两清了,你们最好说话算话,要不然,你们今天做的事,我早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。”
陆安宁一脸的狠相,跟别人家温温柔柔的样子截然不同,女人吓得一哆嗦,连连保证,“不会的,你们愿意放过就不错了,我们哪能不识好歹。”
等这几个人走了,陆家的女儿女婿也要走,话要说到明处,陆安宁让他们等一等,临时开了个小会。
“我打算不回何家了,从今天起我照顾安远,和他一起过。
我已经决定了,不必劝我了。我刚才在屋里转了转,除了面缸里有四五斤苞米面,就没有别的了,我的伙食费可以交钱,但安远的伙食几个姐姐要平摊的吧?”
陆大明已死,安远还没成年,这是当姐姐的推卸不了的责任。
陆安秀是家中的老大,她拉了一下自家男人,让男人一把打下去了。
陆安萍看不过去,说道:“大姐夫,都等着你说话呢,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?”
大姐夫姓崔,叫崔金宝,见躲不过去,才开口说道:“从现在到分粮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,安远能吃多少?二十斤苞米面十斤白面够了吧?咱四家平摊。”
二姐夫宋成州点头,“三十斤够了,安远一天吃不上一斤。”
陆安萍是个直肠子,“大姐夫二姐夫,你们可真会算账,怎么的,安远还需要人照顾,咱四家轮着来呗。”
“小姨子不是说她住这里的吗?哪里还用轮?”
“你们说的可真轻巧,照我说,安宁还在派出所干了一份活,还要管安远,她不累的吗?就应该咱三家平摊,让老四照顾安远吃喝。”
既然陆安萍提出来了,崔金宝和宋承州不能反对,那就按她说的办。
粮食会尽快送过来,三家人各怀心思,分开走了。
安远的伙食解决了,但陆安宁自己的伙食还没解决,只能买粮。
原主嫁人的时候,亲戚还有本家给了她“押腰钱”,总共有五块多,再加上还从人贩子那里扣了八块多,都便宜了陆安宁。
还了大堂哥垫付的办葬事的钱,剩下的钱用来买粮。
“你二哥有粮,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。”
陆安夏是聋哑人,没能娶上媳妇,但人踏实能干,又有把子力气,挣的都是最高工分,余粮肯定有。
陆安春和弟弟一通比划,陆安夏直点头,回家称了五斤白面,十斤苞米面。
陆安宁赶紧付钱,陆安夏死活不要,还拍了拍肚子,意思是自己有粮食,吃的饱。
陆安宁还是找小本本记下来了,等她有钱了一定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