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洒在田野上,一片金黄,陆安宁的话如同希望的种子,在每一个孩子心中悄然发芽。
陆安红回到家,放下柳筐就去做作业了。
她的妈妈扯着喉咙喊了,“安红,衣裳还没洗出来,你又钻屋里偷懒啦。”
“我不是偷懒,我是在做作业。”
“做什么作业?不是跟你说过了吗?女孩子早晚要嫁人,识字多了人家还不稀得要。”
识字多心眼就多,哪家婆婆想要这样的儿媳妇?
陆安红扶着门框,“妈,我不听你的了,我们老师说了,好好学习就可以考大学,可以当老师,当医生,当工人,不识字就是文盲,就像你和我爹一样,走出村子连路都不认识,只能种地出大力。”
陆母低声嘀咕:“安宁这孩子,怎么就这么喜欢教孩子们读书呢?咱们村的女娃子,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?”
陆父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:“安宁她不一样,她当老师,读的书多明白的理也多,知道读书的好处。咱们不能拿老眼光看问题,得让安红多听听她的意见。”
“别想了,你们老陆家上数十八代都是庄户老土,什么时候飞出来金凤凰了?”
“没准这一代就飞出金凤凰了,我看安红那丫头,今天回来眼睛亮亮的,看样子有新想法了。咱们也别太固执了,安红想念书就让她好好念。”
“说的轻巧,咱一年才挣几块钱?还有她弟弟,要供也是供他。”
“咱多养几只鸡,别拉下工分,两个一起供……”
……
陆安宁和安远臭蛋三个人抬着沉甸甸的两筐草,说说笑笑往家走。
突然,一阵嘈杂的争吵声传来,声音就是从家的那个方向传来的。
“不好,可能又有人闹事,家里只有大姐在,怕她吃亏。”
陆安宁想到的是崔家人,其实不是。
只见何父何母带着一群亲戚气势汹汹地来抢粮食,要拿粮食抵一百块钱的彩礼。
挣的工分少,秋粮分的就不多,姐妹几个拿着当眼珠似的,陆安秀不是对手,也在拼命护住门口,不让何家人进去。
何家父母早忘了当初满地找牙的样子,仗着有亲戚撑腰,声音也大了,人也能耐了,气场两米八!
“陆安宁,你给我出来!今天不把粮食交出来,我们就把你们家的东西都搬走,搬不走的砸了!”
何父挥舞着拳头,大声叫嚣着;何母则在一旁尖声附和,一副不拿到粮食誓不罢休的模样。
“你们想干什么?这是我们家的东西,你们凭什么来抢?”
陆安宁大声质问道,真没想到,她已经和何肖程离婚了,何家人还阴魂不散。
“把彩礼交出来,不然就用粮食抵。”
“真是好大的脸,我一个年轻姑娘,嫁给大六七岁的二婚男人,嫁过去就当后娘,我不配这一百块钱彩礼吗?”
“那你们已经离婚了呀,才结婚一天就离婚,这不妥妥的骗子吗?彩礼必须得还。”
“我要是不还呢?”
“那就交出来粮食……”
陆家的大门“嘭”地一声被推开,十几个人一拥而入,有陆安宁的两个堂哥,还有学生家长,扛着各种各样的家伙什。
“谁敢欺负老师?真当陆家嘴的男人是死的吗?”
何家人怎么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,还不止一个,何家人只有几个人,根本不是这些社员的对手。
“舅,我还有事,我先走了。”
“姨夫,我也是……”
时间不大,何父何母就成了光杆司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