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眼瞪得溜圆,显然是生气了。
“他爹欠我的钱不犯法,我就犯法了?”
“他爹也是犯法,大哥,你可以找大队干部,再不行找派出所调解,但带走郭春妮是不对的,这就是犯法。”
“他爹就是个泼皮无赖,仗着还有两个儿子,我去要钱就把我打出来……村干部,村干部顶个屁用,都是些缩头乌龟,她爹要是不还钱,我就不放人,让警察来抓我吧。”
陆安宁赶紧安抚,“大哥,你听我一句劝,咱别冲动,我把郭春妮的家里人喊来,你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开好不好?”
男人点点头,“行,你去叫吧,我正想找他。”
陆安宁问梁小虎知不知道郭春妮的家,知道的话就去喊人。
“我知道,我马上去。”
梁小虎刚走,中心小学的副校长和主任都赶过来了,这可是大事。
“陆老师,怎么回事啊?”
陆安宁就把前因后果简单地说了一遍,“梁小虎已经去喊郭春妮的家长了。”
校领导才松了一口气,只能等双方碰面协商解决了。
陆安宁鼓励郭春妮,“春妮,你不要害怕,有三位老师在,不会有什么事情的。”
郭春妮的小脸都白了,但她强忍着没哭出声音来,说起来刚九岁的孩子,又是个女孩子,胆子还是很小的。
郭春妮的爹郭海运带着两个儿子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,手上还拿着铁锹之类的,直奔着那个男人来了。
“刘相林,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?”
刘相林针锋相对,“还钱!”
三打一,刘相林绝对不是对手,真急眼了是郭春妮吃亏。
三个人一人拦下了一个。
郭海运骂道:“一个个没看见吗?他妈的拉着我姑娘。”
陆安宁就像看见了后世的农民工讨薪,采取的极端手段,还不是被逼的?
“他为什么这么干,你没有点数吗?人家给你们盖房子挣的辛苦钱,你为什么不给人家。”
陆安宁一直压着火,没想到这人不反思自己,还把错全归在别人身上。
郭海运还是骂骂咧咧的,“你一个女人啥也不懂,少插嘴。”
“我是个女人,头发长见识短,可我也知道,欠债还钱,有因才有果。”
郭海运说道:“墙面没抹好,活干不好还想拿钱,我又不是傻子。”
“郭叔,我也不是向着谁,我是向着理。我问你,你说墙面没抹好,不会是他们干活的时候你一次没去看过吧?”
提起这事刘相林就十分生气,“我们干十个钟头,他早中晚得看三趟,还有他两个儿,一个老婆子,一天不下十几趟,真有毛病早怎么不说?他就是不想给钱,想赖账。”
郭海运气的又想揍他。
“我家不是好欺负的,你抓我姑娘是不是找死?”
刘相林干脆托了底,“我死也要把你个老小子带上,还有你闺女。你是没有让人大年夜堵门的经历吧?我有,都是让你这三十块钱闹的,我答应的你,人是我找的,要不到钱就找我,老婆也骂我,领着孩子回娘家了。
今天就两条路,一条路就是把钱还了,另一条就是拼个你死我活。”
刘相林拍了拍腰,后腰部位鼓鼓囊囊的,明显有东西。
早就想到了刘相林不可能空手而来。
“刘相林你别胡来,我姑娘要是有点差迟,你也跑不了。”
刘相林蛮不在乎,“烂命一条,死不足惜。”
校长和主任商议,还是回学校打电话报警吧。
陆安宁却另有想法,“校长,主任,给我五分钟,我跟郭海运谈一谈,郭春妮还在那个人的手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