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肖程,你先随便坐。”
肖立军转身走向一旁的壁橱,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茶具,开始熟练地泡茶。
茶叶在沸水中缓缓舒展,散发出淡淡的清香。
肖立军轻轻吹散袅袅热气,将一杯茶递到肖程面前,笑道:“尝尝看,这是战友从杭州带回来的西湖龙井,味道很正。”
肖程接过茶杯,轻啜一口,只觉茶香萦绕,回味无穷。
这是两个人在没有任何外人的情况下坐在一起交谈,肖立军问了何肖程的工作情况,知道他委身在一个小乡镇,便问他愿不愿意到省城来,他在省城有转业的老战友,有意愿的话,他可以帮忙。
肖程是不愿意来的,他连县城都不愿去,何况是省城了,离着陆安宁越来越远了。
就靠他们三五天才见一次面,每次可怜的半个小时,他更搞不定陆安宁了。
肖程婉拒。
他放下茶杯,面对肖立军诚挚的目光,说道:“肖叔叔,您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我……我还是想在向北县待着,那里有我的家人和朋友,也有我熟悉的生活。”
肖立军似乎早已料到肖程的回答,他脸上带着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理解,“肖程,我理解你的想法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,有你无法割舍的人和事。我只是觉得,你有能力,有勇气,有眼光,应该有个更大的舞台去施展。”
“以后再说吧,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。”
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肖程没打算一辈子待在小镇上,待在向北县,要离开也是跟陆安宁一起。
“肖叔叔,您的好意我心领了,我会在向北县好好工作,虽然那里不如省城繁华,但我会努力,不辜负您的期望。”
肖立军点头。
就在这个时候,外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,“报告!”
“进来。”
一名小战士开门走了进来,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裹,“首长,您的东西,连长让我给您送过来。”
肖立军接过来,说道:“谢谢你。”
还留小战士喝了一杯茶。
肖立军没避着肖程,当着他的面拆开了,里面是一叠泛黄的医院档案复印件。
还有一封信。
信是一位医院老员工保留了下来的,他辗转把入院档案寄过来了,上面对秦玉璐的孩子有记载,有死亡两个字,但明显字迹不一样。
据这位档案室工作人员回忆,曾经有人来调取过档案并试图拿走,但工作人员以不符合规定为由拒绝了。
这个人是他们医院的一名医生,前几年退休了,去向不明。
肖立军的手指在档案上轻轻滑动,停在“死亡”二字的边缘,他深吸了一口气,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。他对肖程说:“这些字迹有问题,孩子并没有死,而是被人故意掩盖了真相。”
“这些档案,是我妻子在X县医院生孩子时留下的记录。但其中的死亡二字,显然是被篡改过的。我一定要查清楚,到底是谁,在掩盖着什么,我儿子去了哪里?”
肖程能感受到肖立军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情绪。
他也是何家夫妇抱养的,不过好像不大可能,向北县距离那个小县城得有四五百里地,从来没听说何家有什么亲戚是医生……
肖立军没有时间,他还是决定报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