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母姐姐家的堂小姑子就是医生,也帮别人捡过孩子,她们家里人可是当送子观音一样供着。
这不是有“前科”嘛。
这个人退休之后,在县城的一个偏僻地段私自行医,找她的人还不少。
何肖程思考再三,还是把线索交给了秦健,他是干这行的,调查起来更专业一些,有的放矢。
秦健接过那张写有详细信息的纸条,他抬头望向何肖程,眼中满是感激:“肖程,这份情我记下了,你放心,我一定会查清楚的。”
秦健顿了顿,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,“对了,我下个月二十就要结婚了,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喝杯喜酒。”
他拍了拍何肖程的肩膀,就像在拍自己的亲弟弟一样。
何肖程也笑了,他点了点头:“那是自然,你的喜酒我怎么能错过呢?到时候我一定带着翠翠来,都沾沾喜气。”
……
课堂上,有人举手。
“报告老师,我要上厕所。”
打报告的是名女生,叫辛春梅,是个很乖巧,一说话就脸红的小姑娘。
她的声音小,陆安宁正往黑板上写字,没听见。
“老师,辛春梅尿裤子了!”
陆安宁收了粉笔,“开玩笑要有度,不要乱说。”
“真的,老师。”
有几个孩子狂点头,陆安宁不信不行了。
辛春梅趴在课桌上,头始终没抬起来。
陆安宁脱下自己套在棉袄上面的褂子,往辛春梅的腰上一围,扶起她,“跟老师走。”
陆安宁把辛春梅带到老师宿舍,她不住宿,但学校还是给老师安排了一间集体宿舍,可以换衣服,中午可以躺一躺。
陆安宁也没有适合辛春梅穿的裤子,这样下去不行,会冻感冒的。
“辛春梅,你家离这里远吗?”
辛春梅捂脸点头,“远,八里地。”
“这样吧,你先待在宿舍等老师,我去你家帮你拿条裤子。”
“我妈会打我……”
辛春梅苦着一张小脸,可怜兮兮的。
“没事,有老师在。”
陆安宁先回课堂上完这节课,回家拿了一个大黑袄,让辛春梅穿上,坐着的话从头包到脚。
陆安宁问同事借了一辆自行车,顶风找去了辛春梅家里。
“我是春梅的老师,来帮她拿条裤子。”
辛春梅的妈三十来岁,脸晒的挺黑的,正在院子里喂猪。
“为什么拿裤子?”
这东西瞒是瞒不过去的,陆安宁就说了实话。
“啥?”辛春梅的妈一听差点跳起来,“她丢人不丢人?九岁了,生日还大,还尿裤子,我都让她丢人丢死了。”
“没有一个人愿意的,你快找吧,我还得抓紧回去。”
辛春梅的妈找了一条大闺女穿短的破棉裤,不放心,又跟着陆安宁去了学校。
推开门的第一件事,是把闺女拉了过来,狠狠地揍了两巴掌。
“你是三岁两岁小孩子吗?真是丢死了丢死了,我都没脸见人了。”
陆安宁赶紧拉开她,让辛春梅把棉裤换上。
“妈,我给你们丢脸了,我不上学了。”
辛春燕的妈也来了脾气,“不上就不上,上了学有什么用?连泡尿都憋不住。”
陆安宁越听越不对劲,“嫂子,春燕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?”
“她四岁就不尿炕了,越长越埋汰,没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