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自是不甘愿,是在一旁骂骂咧咧。
秦昭清便伸手推了她一把。
梧桐见是没法了,这才嘟嘟囔囔地将钱丢给了那小厮。
“小姐,我看你年纪轻,便多嘴劝你一句。这博陵郡的事,你还是莫要管的好。不然到时候吃了闷亏,都没去可说去。”
蔡掌柜接过小厮拿来的那一斗米,递给了秦昭清。
秦昭清伸手接过米袋子,眼睛一瞬不瞬地迎上去,忽而笑了:“多谢掌柜的提点,我自有数了。”
说完扭头将米袋子放到了农妇的怀中,朝她一笑。又让梧桐拿了些散碎银子给她,便转身走了。
那农妇感激得一时说不出话来,只拉着孩子不住地在后面嗑着头。
梧桐一步三回头的看着,对着秦昭清说道:“小姐,这博陵郡咋变这样了?这米粮的价格这样的贵,让这些百姓怎么活得下去呢?”
秦昭清秀眉紧锁,面色凝重,只快步地往客栈走去。
“小姐,要不你先眯会吧。顺儿许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,我去楼下迎着,你且安心睡会。”
梧桐拿过一件大氅盖在了秦昭清的肩头。
现下已经子时了,派去青乌大营送信的顺儿还未回来。青乌大营离这并不远,按正常的脚程,早就应该到了,看来是遇上什么事了。秦昭清的心头惴惴的,很是不安。
“我睡不着,你且把那后头的窗户开了,我透透气,觉得闷得很。”
梧桐有些不悦,轻声道:“小姐,你的风寒还没好利索,薛医士的药也没带来。现下这大半夜的,又闹着要开窗吹冷风,你真真是不要命了。我可不敢去开,如若闹病了,回去贵妈妈又得给我一通骂。”
秦昭清轻嗤一声,只得作罢,自己也是心焦的上火了。
蜡烛火光跳动,慢慢往下燃着。
“咚咚咚”
忽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。
“梧桐!快!”
梧桐一个箭步上前,一把将门拉开了。
“大姑娘!”
“凌伯伯!”
穿着一袭墨色戎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。只见他面色黝黑,剑眉星目,眉头有深深的川字纹路,右侧下颚处,还有一道长约两寸的刀痕,那是当年为保博陵郡,和金真族血战数月留下的印记。
凌副将站在门口,有些踌躇。
秦昭清忙上前将他拉了进来:“凌伯伯,无妨!都这时候了,我们就不要在意这些虚礼了。您且先坐下喝杯茶,然后同我讲讲,这青乌大营,到底发生何事了?”
凌副将作揖谢过,便在桌旁坐了下来。
梧桐将门轻轻关好,和顺儿一起,守在门口。
凌将军侧坐在桌边,手握着拳,顿了一下,叹息道:“大姑娘,青乌大营,危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