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老头倒是个行动派,恰好几具尸体也卖完了,他饭不吃酒也不喝了,风风火火地去收拾了东西。
被暮老头逼着上了马,向晚晴还是有点不想去的。
“走吧,都这么多天了,老头我相熟的人都打听了一遍,都说没见过你口中的那个小子,他可能被水流冲到了别处。
既然你这个娇滴滴的弱女子都死不了,他一个大男人肯定没事。
此刻说不定正在哪儿快活呢,对,或者他已经进城了呢。”暮老头口中的小子是嬴川,向晚晴刚到那天晚上托他打听的,可一直没消息。
赢川是男主,想必会没事的吧。
这次进了城,向晚晴会暗暗打听赢川的下落,然后再偷偷地将娘和春路带出来,她可不打算再呆在嬴川身边了。
她虽不讨厌嬴川,可呆在他身边,嬴川老觉得她是他的所有物,那种感觉……让她不适。
作了决定,向晚晴一颗心也就定了,跟着暮老头专心赶路。
原来暮老头的义庄离城挺远的,早上开始赶路,直到天擦黑才到城门口。
此时又值夏日,太阳毒辣得狠,一天下来,她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,尤其是脸,一摸上去都烫手得很。
暮老头在城外有个落脚点,进城前让她乔装成小厮模样,还直接拿香灰将她的脸给抹黑了。
“这世道,不管男女,样貌出众都容易惹出祸端。”暮老头如是说。
对于此话,向晚晴深以为然。
……
进了城,那绚丽多彩的街市,神秘诡异的气氛也是让向晚晴大开眼界。
房子造型奇特,街道两边插着五彩斑斓的彩旗,迎风飞扬。
人们的穿着打扮,不管男女老少,是怎么妖艳怎么来的,耳朵戴着黄金耳环,鼻子穿着黄金钉。
女的脖子上,手腕上,脚腕上,腰间总有一两处带着铃铛的,扭着水蛇腰在街上走过,碰见相熟的人互相打闹一番,那笑声和铃声互相应和,让人分不出是铃在响,还是人在笑。
男人则统一梳着脏脏辫,再配着那褐色的皮肤,显得很粗犷豪迈。
这是喧闹欢乐的一面,还有诡异的另一面,那就是:
每个人的身上都能看到一种动物,有人头上趴着一只蟾蜍,有人肩上卧着一条蜥蜴,还有人脖子上缠着一条大蟒蛇……
“其他人养的小蛊虫都在体内,虽看不见,却是比这些看得见的蛇还要危险。”暮老头补充说道。
街上到处都是人在斗蛊,斗鸡斗鸟斗虫,甚至还有人在斗大蟒蛇。
那两条大蟒蛇足有成人大腿粗,估计有两米多长,直立起身子升得老高,在空中缠绕着撕咬着,皮肉血水不停地落下,溅到地上冒起一股黑烟。
这玩意儿有毒!
向晚晴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,忽然听见有人哭嚎了起来:“儿呀,我的儿呀!”
向晚晴循声看去,是一个小男孩因为跑来跑去,肩膀上被滴到了蛇液。
伤口处冒起青烟,衣服灼烂了个洞,皮肤也肉眼可见地腐烂,像被火烤着似的“滋滋”响着。
小男孩疼得哇哇大哭!
看见这一幕,作为医者的向晚晴下意识地就想去救人,不过蛇的主人比她快一步,抢先走到那个小男孩的面前,将一些紫色的药粉倒在小男孩的伤口上,小男孩的伤口立即止血了,皮肉也不再腐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