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国琅琊城。
高耸的鹤山云遮雾罩。
山巅黛砖青瓦的殿阙庄严排开着。
殷墨宗门的白玉石坊,走进一个脚步匆匆的人影。
偏院。
宋书庆一手捏着绢帛的一角,正慢悠悠地在蜡烛的焰头上烧着。
看着绢帛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化成青烟,宋书庆幽幽说道:
“典军的二长老还真是心狠手辣,百般恳求本公子一定置景云那小子于死地。”
身后,宋书庆的侍女芸儿贴心地盖上灯罩。
“大公子,那咱们该怎么做?”
宋书庆盯着墙壁上悬着的剑鞘,恨恨地说道:“用不着那老头子多嘴,本公子为了把柳玲珑那小骚货弄到手,也得除掉景云那兔崽子不可。”
“明日本公子必把景云亲手宰了!”
说罢,宋书庆朝着侍女芸儿的香肩上一揽,作势就要一亲芳泽。
“哎呀,大公子您明日还有大事要办呢,今夜就别折腾人家了嘛。”芸儿一脸娇羞。
屋内红烛罗帐,一夜春情无话。
……
次日。
殷墨宗门的正宫主殿。
“报——”
“典军景云已到山门!”
殿外传来通报之声。
首座上的掌门柳无涯一抬袍袖,“让那混账进来。”
转瞬之后,但见一大群殷墨女弟子手悬袖剑,环绕着一位少年步入殿中。
只见当中龙行虎步那人正是景云。
“混账!景云,你个畜生还有脸来我宗门!”掌门柳无涯一声怒斥。
一旁立着的宋峰出言附和,“大胆!殷墨掌门训话,你小子安敢置之不理!”
宋峰正是宋书庆之父,阴阳教教主,乃柳无涯特地请来殷墨共讨景云无礼退婚之事。
景云昂首挺胸,轻蔑道:“今日,我来退婚,你是哪条不知名的野狗,在这乱吠?”
“你,你你你……大胆小儿!”
宋峰好歹是阴阳教教主,又是殷墨的贵客,哪里受过这番侮辱,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“景云!你过分了!”
柳玲珑自首座旁款款而下,素手指着景云怒嗔。
“景云,这位宋先生可是阴阳教教主,这位是宋公子,你胆敢不敬,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景云听罢笑得前仰后合,“哈哈哈哈,我当是什么人物,偏远小国的邪门歪道,还有名号,哈哈哈哈,真是让人笑掉大牙。”
宋书庆此刻再也按捺不住,扣着腰间的剑柄便健步上前。
“住口!你个真元尽失的废物,也敢轻视我阴阳教!今日本公子就让你尝尝我阴阳教的厉害!”
景云略捏个手刀弯了弯,“哟?还想过两招?来来来。”
景云从容的姿态让宋书庆一愣。
嗯?
这小子不是真元尽失了吗?
这就要应战,这是要故意寻死?
宋峰愤愤地道:“庆儿,这小子现在已经真元尽失,你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臭虫,以你的品阶还收拾不了他?”
“这废物不过是在故作镇定罢了!放心大胆地干,有什么事爹给你兜着!”
“来人!取生死状来!”宋峰大手一挥。
旋即侍女芸儿呈上来一面托盘,盘上列着一支卷轴。
“哟,还是有备而来啊,这是要动真格的了?”景云笑道。
宋峰老脸一横,得意道:“你小子不是狂吗?可敢签生死状?”
景云环顾四周,见殷墨掌门柳无涯视若无睹,柳玲珑也是一副傲娇得意之色。
景云本不想赶尽杀绝,废掉宋书庆仨腿两脚地给个教训,只要震慑住这些人,顺利退婚拿走自己的东西便好。
毕竟殷墨也是大宗门,当着掌门的面戮其客人也说不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