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空炸裂而出的爆喝声让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。
景云的身影已经不知所踪,似乎化入了弯旋在空的风劲里。
“这是……
“玉虬翻身……”
景俪忽而柳眉凝住,秀口呢喃了一句。
景俪在典军修行多年,如今已到了四品上“伏波”境,对典军的内外功法皆有所知。
“玉虬翻身?!”
“景云那小子什么时候修到中阶的轻功了啊?!”
“真元居然恢复这么多了啊,景云一点都不管真元耗损吗?”
周围的弟子们听着景俪的话语,顿时也不免一阵哗然议论。
“玉虬翻身”乃典军轻功之中的中阶功法,需熟练掌握其心诀与真元运转走向顺序,炼成者最远可行百里。
施法者化身于风旋之中,凌空而起,缥缈不知所踪,只是对真元的耗损较大,非真元充沛者不可为之。
正当所有人都被景云的轻功惊住时。
忽然,当空的那股风旋开始急速下坠!
一点赤芒零星显现。
景俪傲立着娇身,眼眸中却猛然闪过一抹不详的神色,“难道……”
“停下!
“景云!你给本姑娘停下!”
景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呼吸急促地朝空中叫喊着。
“景云!你个兔崽子!你敢!你若是胆敢……”
话音未落。
景云的身影突然如鬼魅般浮现在众人的眼前!
“武曲!”
景云低沉一声,旋即拳端的那点赤芒急速地朝着景肖的胸口轰去!
千钧一发之际,景俪杏目圆睁,但听到景云口中的“武曲”两个字,景俪像是松了一口气般。
“呵,本姑娘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武技呢。”
景俪转而轻蔑一笑,高耸地胸脯上下摇晃一番,讪笑道:“本姑娘差点忘了,景云个兔崽子真元都丧失了,就算现在恢复了一些,也不可能再有多余的真元去袭肖弟了。”
景娥也眉目挑衅地附和,“嗐,俪姐姐在担心什么?不会是担心景云那个废物会伤到肖弟吧?
“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,为的还不是他以前那个少掌门的面子?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咱们羞辱他,他怕下不来台呗。”
景娥撩拨着景俪的轻柔发丝,娇声说道:“那玉虬翻身虽看起来唬人,可也只是轻功而已,就景云现在的真元,从完全丧失到现在,顶天能恢复到多少?
“一个玉虬翻身都快把真元耗尽了。
“哈哈哈哈,最后居然用的是武曲,真是让人笑掉大牙!”
景娥此话一出,周遭顿时一阵讥笑。
“哈哈哈哈,我差点都恍惚了,还以为景云那家伙真元都恢复了。”
“仔细想想也是,都成一个废物了,就算吃些丹药能挤出来点真元,也是不值一提啊。”
“废话,要是真元充沛谁会用武曲啊,笑死了,我要是他啊,我就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,哈哈哈哈。”
“武曲”是典军外功中最初阶的功法,是寻常弟子皆可修行的入门武技。
正当所有人刚刚放下警惕。
景云却不知何时,已经背手立在原地,从容笑道:“景俪,现在该解决你这个贱人了。”
“什么?”
景俪回过神来,先是一愣,旋即眼眸中一抹惊恐。
“你……你做了什么?我肖弟呢?他人呢?!”
众人随着景俪的目光看去,只见方才景肖所在的位置,竟然空空如也!
三尺外,景俪惊慌地左右环顾,却只看到了地上……
似乎有些残留的血肉渣滓!
景俪愕然无比,忙提裙上前想一看究竟。
景云却一抬脚在地上一搓,零星的血肉渣滓被磨了个精光,只留下一道微红的不起眼鞋印。
“景云!我肖弟!我肖弟呢?!你对他做了什么?!”
景俪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,面色苍白,急声斥训着。
景云耸耸肩,笑道:“谁?你肖弟?我没见啊,你们见了吗?”
四下里戛然而止!
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方才,景肖一个大活人,正活生生地站在那!
现在居然莫名消失了!
景俪的娇躯有些颤抖,一旁的景娥脸上也没了嚣张的神色。
两人互相搀扶着上前,盯着景云的微红鞋印……
好像……是血迹!
“你,你杀了肖弟?!”
景俪像发疯了一般,发丝摇摆凌乱,“扑通”一声跪坐在地上。
也顾不上散乱的裙襟,景俪双眼通红,含泪怒吼着,“景云!你竟敢杀我弟弟,你怎么敢,你怎么敢的啊?!”
景云努努嘴,“什么?你在说什么啊?我现在很强吗?
“我真元恢复连一成都远远不到,一个轻功就耗尽了,你们难道感知不到?
“还有,武曲有多少威力,在座的可都门清,你说的杀人,我可不敢胡乱认,你还是再问问其他人吧。”
景云说罢,一脸人畜无害地笑了笑。
景俪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。
屏息仔细感知着景云的真元,景俪发现果真只有浅薄的一丁点残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