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云悬身在半空中。
流风漪水,云遮雾罩。
景云捏诀操纵着身躯在云层之中不断起伏着。
不时地撩拨开眼前的云涛,景云目光死死地盯着,山麓一侧那队狼狈而行的众人……
目光一近。
只见宋彪正垂头丧气地挪着步子,身旁一位随从弟子正替宋彪扛着大刀。
凑近的几位弟子脚步杂乱,明显体力不支再难跟上步子。
“彪哥,咱们这一趟途经小天府,怎么跟我们先前设想的不一样啊!”随从弟子宋魁唉声叹气地问道。
宋彪一听立马心生不悦,怒斥道:“他奶奶的,是能想到遇上这么一个难缠的主,这不是倒了血霉了吗?”
宋魁龇牙咧嘴着,好像还没有完全从被景云拳风袭中的伤势中恢复。
“是啊,彪哥,咱们说好的,来典军给掌教和书庆大少爷报仇雪恨,彪哥可是要给咱们兄弟一人购置一柄称手的兵器的!
“是彪哥你说徐国的兵械司威名远扬,咱们在那里置办才能所向披靡。”
宋魁很明显对宋彪大有不满,“但是现在不仅被人家兵械司撵了出来,弟兄们还都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,那可是咱们阴阳角的水镜化清阵啊!
“这叫什么事啊?彪哥……”
宋魁说罢,身后的一群阴阳教弟子们顿时齐声起哄。
“就是啊!彪哥,你是磕头求饶躲过一劫,可是弟兄们可都惨了啊!”
“咱们用水镜化清阵都打不过那个小子,咱们上典军就能给掌教和大少爷报仇了吗?”
“咱们连一件趁手的兵器都没置办,兵械司就这么把咱们撵出来了……”
宋彪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,大有撂挑的苗头,便随即赔着笑脸,说道:“诸位弟兄,你们听我说!
“碰上兵械司那小子的确是咱们运气不好,但是这样的高手一生又会遇上几次呢?”
宋彪顿了顿,继续说,“这样说吧,咱们阴阳教的水镜化清阵,除了那个小子,其余的人咱们基本上是见一个灭一个,我敢拿脑袋打包票!
“等咱们上了典军,咱们就先静观其变,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殷墨宗门和典军宗门的内部之事。
“是他们的联姻出了问题,才发生事端,咱们阴阳教牵扯其中,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,兄弟们放心,一切依我的计划行事,不会有错的!”
宋彪一阵打气般的劝解,一众阴阳教弟子似乎平复了一些。
“彪哥说得也是啊,像那小子那样的高手,一辈子也不可能碰见第二次啊!”
“咱们的水镜化清阵还是不怕的,走,上典军!”
云层之上。
景云倚着神通潜藏着自己的身形,却已将宋彪宋魁等阴阳教弟子的言行举止洞察得一干二净。
眼下已经知晓了这群人的来龙去脉,景云也在内心暗暗思量着对策。
看着一众阴阳教弟子重振旗鼓,朝着典军的宗门进发。
景云浅笑地喃喃自语着。
“一辈子也不可能碰见第二次……
“这下是真有可能了……”
景云手捧着装满宝钞的锦匣。
看着近在咫尺的典军宗门,景云干脆解下了下颌的半截面具。
捏诀按下云头,景云也随即朝宗门的方向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