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上次被黛玉在棋盘杀得大败后,史湘云便下定决心,要在围棋上多下点功夫,争取下次能击败那位林姐姐,找回点面子。
只可惜,离开荣国府后,她就没了棋友,一个人独自摆棋,自然无法知晓自己的棋艺涨了没有。
更让她郁闷的是,她的叔母一直督促她学做女红,反对她在围棋下功夫,这让她感觉很委屈。
…
这天中午,史湘云正在屋里做女红,她的小丫鬟笑儿挑帘走进来,告诉她道:“姑娘,奴婢刚才听外面的小厮说,林姑娘的兄长来咱们府里了。”
史湘云闻言抬起头,一脸惊喜地道:“此话可否属实。”
笑儿:“外头的小厮都这么说,应该不会错的。”
陪着史湘云一起做女红的翠缕在一旁笑道:“林姑娘那位兄长的脾气可不太好,他今天可別在咱们府里闹将起来。”
史湘云白了翠缕一眼,嗔怪道:“人家是来贺寿的,又不是上门来寻仇的。”
翠缕:“这可难说呢,今天来的大都是将门子弟,他们要是喝多了,难免会闹出点矛盾。”
史湘云一听这话,也开始担心起来,她可是知道林姐姐那位兄长的强势,他连宝玉哥哥都敢欺负,还会怕谁。
翠缕又道:“可惜林姑娘没能同她的兄长一起过来。”
史湘云:“你又胡说,外面都是爷们,林姐姐来了算怎么回事。”
笑儿又道:“林姑娘虽说没来,可奴婢听说她兄长带了一位小王爷过来替咱们老爷贺寿。”
史湘云惊讶地道:“笑儿,你可知晓是哪位小王爷?”
“这个奴婢就不知晓了。”
顿了顿,笑儿又道:“奴婢再去太太那边打听一下,说不定太太会接见林姑娘的兄长。”
史湘云一想也对,即便她叔母不想见,她叔父多半还是会见的。
笑儿得到史湘云的同意,立刻转身跑了出去。
等笑儿走后,史湘云感慨地道:“做爷们真好,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,想读书、打架都可以。”
翠缕:“也不尽然,像宝二爷那么受宠,不也被政老爷打过板子。”
史湘云顽皮地笑道:“翠缕,你说林姐姐那位兄长有没有被他父亲打过板子?”
翠缕惊愕地道:“不会吧?”
“怎么就不会呢,他胆子那么大,小时候肯定没少闯祸,我猜他一定挨过板子。”
史湘云联想到那位林家哥哥挨板子时的模样,没来由地觉得开心起来。
翠缕见状好奇地道:“姑娘,那位侄少爷对你挺好的呀,你为何希望看到他挨打呢?”
史湘云忙道:“哪有,我怎会希望看到他挨打呢。”
翠缕白了史湘云一眼,道:“姑娘的心思,又岂能瞒过我。”
史湘云尤自嘴硬道:“说没有就没有,你就别瞎猜啦。”
说起来,史湘云也得承认,那为林家哥哥确实不错,那次让林姐姐给她们送礼,不但送她们每人一盒香水、五块香胰子,还在每个盒子里面放了五个金锞子。
这几个金锞子对三春姐妹也许不算什么,可对她来说就像是雪中送炭,让她短期内不用再为缺钱而伤脑筋了。
史湘云正在想着心事,忽听屋外有人叫道:“姑娘在屋里吗?”
“在呢。”
翠缕应声下了暖炕,走到门前挑起纱帘,就见一位年过半百的婆子走进来冲史湘云笑道:“太太让奴婢来请姑娘前去见客。”
史湘云惊讶地道:“见客?叔母让我去见何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