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清尘:“……”
她委屈地低下头,好像当真是被权势,压垮了心中所有的火气似的。
隔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:
“王爷位高权重,便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流言,只怕也很难影响您娶妻纳妾。
可下官人微力薄,若是传出在房事上力有不逮的传闻,整个都城,还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下官?
求王爷高抬贵口,放下官一条生路吧。”
他这话,确实是诚恳的、普通男人的内心活动。
裴郁沉思了片刻后,终究没有再试探下去。
尤其是,眼下他还瘫在床上……
“你方才在湖边,说有法子医治本王这旧疾?”
说起这事来,裴郁眉梢轻挑,又打量起慕清尘来。
慕清尘“被质疑男人身份而发了一通火”后,再次力竭,摊倒在那硕大的椅子上。
不过这次,倒是有力气说话了:
“王爷明鉴,下官能控制贵妃的毒,只是侥幸。
下官当真不是名医,更不是什么神医!
王爷的病症,也要下官看诊后,才能有定论啊……”
裴郁深深看了她一眼,淡淡道:
“你此前不是已为本王号过两次脉了吗?可发现什么异常?”
说到这里,慕清尘连休息的心思也停了。
这,正是她奇怪的地方。
明明,号脉的时候,只看得出阳气瘀滞,气血两亏。
全然没有任何不治之症的迹象啊!
但今日看裴郁病发的样子,仿佛一旦有哪次发病厉害了,便会一命呜呼。
这世上,当真有如此玄妙的病吗?
慕清尘眉头紧蹙,心思少有的认真。
她盯着床上裴郁的模样,心中罕见没了任何算计和筹谋,只是简简单单地想一件事——
这个病,该怎么治?
或者说……这真的是病吗?
她托腮,旁若无人地陷入沉思。
裴郁这会儿却仿佛不知她在想什么似的,扬声道:
“想你也没法子解开,不如先想想,如何帮本王恢复力气。”
慕清尘的思绪,被他唤了回来。
瞧着那被扔在床上,可怜兮兮的逸王,她难得没了脾气。
“好吧。”慕清尘叹气,“下官先行针,帮您恢复四肢的力气。但要彻底恢复如初,只怕还是要等这病症过了才行。”
“嗯。”裴郁应得没有半点犹豫。
显然,他平素早已习惯了病发时的状况,以及各种不同的应对之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