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他们之间尚且有点暧昧的气氛,总算是在说起正事时,消散得彻彻底底了。
裴郁不得趣味,扫兴的起身,重新坐回蒲团上。
然后,继续摆出居高临下的架子来,吩咐:
“快些给本王疗伤。”
听得出来,他使唤慕清尘,使唤得更顺手了。
慕清尘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只能揉了揉磕痛的脑后,摸黑从地上站起身来。
这次,她可不想再摸裴郁身上精壮的肌肉了。
她略整理好衣袍和仪容仪表后,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根火折子。
细小的火光,在刚刚还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里亮起。
也多亏有了这么一点光线,慕清尘才看清现在自己和裴郁的情况。
她自己倒还好,只是发冠有些凌乱,衣衫有些不整。
乍一看,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流浪汉。
但裴郁……
他不仅发冠彻底散开了,而且上半身还一丝不挂。
啊不,还挂着些缠绕的纱布。
当初他险些被刺杀致死的重伤,眼下也眼看着在纱布上渗出了些许血痕。
而没被纱布包裹的肌肉上,有着几道明显的、指甲抓出的细小血迹。
看到这里,慕清尘下意识低头,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。
指甲缝隙里,确实有一些不明来源的血迹……
咳咳,慕清尘是个大夫,跳过那些不重要的细节后,继续看了下去。
裴郁的下半身……
太多的评价不必说,只是不论谁都看得出,他现在兴致勃勃。
慕清尘视线扫了一眼后,视线飘到了别处,有些尴尬地开口:
“咳咳……要不……我出去一会儿,给王爷自己处理的时间?”
上次,她可教过裴郁怎么自己手动了。
刚刚他俩齐齐倒在地上的时候,慕清尘除了倒下时下意识抓东西,在裴郁身上、背上挠出了些痕迹外,还趁乱摸到了他的脉。
虽然只有短暂的、两个呼吸不到的时间,慕清尘还是摸出这家伙阳气淤塞的情况好了许多。
显然,在将军府宴会后,裴郁自己也手动疏通了些。
“快点过来包扎。”裴郁看到慕清尘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后,黑着脸吩咐。
声音冷得,仿佛能将人冻死。
当事人都不在意自己有多难受,慕清尘自然也懒得替他担心,拎着药箱就上前帮他重新包扎伤口。
包扎时,还不忘叮嘱:
“王爷近期多吃些补血的东西,因为这几次受伤,让王爷气血流失太多了。何况您本就会时不时吐血,于气血一事上就更该注意。”
慕清尘虽于他有旧仇旧恨,但终究是个大夫,有治病救人的天职在。
何况,裴郁多少也算得上老顾客,她该说该做的都会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