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国之君都低头了,裴国低下的,又岂止他一人之头?
或者说,一国之君都低头了,余下的人,还能仅仅只是低头这么简单么?
慕清尘自嘲地笑了笑,继续手里制作解药的活,不再接小公主的话。
裴靖嘉这一低头,殷家便要有数百人头落地了啊……
“你这位小大人,倒是比你们的国君,还要有风骨得多啊。”
正躺在床上无聊的魏国小公主,见慕清尘不接自己的话,打量她许久后,就自顾自说起来了,
“我在魏国仗着我父皇横行霸道这么多年,别的本事没有,看人绝对准。
那位裴国陛下,我一看就晓得他獐头鼠目心思不正。
你这位模样好的小大人,一看就正气凛然,心有大抱负。”
说完这话,她眼睛都好像闪烁着无数小星星,目光灼灼盯着慕清尘。
苍白的小脸上,也浮现出些许可疑的红晕。
慕清尘调配药剂的手险些一抖,将解药配成新的毒药。
“咳咳……”她清了清嗓子,腼腆微笑,“公主……谬赞了。”
“谬什么赞?谬哪里的赞?!本公主就是喜欢你欣赏你,这不是谬赞,是实话!”
魏国小公主好似完全听不得这样的客气话,立时气得就要从床上蹦起来。
好在她毒性未解,身子虚弱。
刚蹦了一下,就栽回去了。
帐中伺候的婢女一番手忙脚乱,才将她重新在床上安顿好。
刚才那一蹦,险些磕着她后脑勺。
习武之人都知道,脑后也称得上是人的死穴。
磕一下,轻则昏迷不醒,重则一命呜呼。
这位魏国的小公主显然也是懂些拳脚的,磕那么一次后,再不敢折腾,总算老老实实缩在被子里,眼巴巴泪汪汪地盯着慕清尘。
“小大人,本公主的头好痛……”她眼眶里的泪,仿佛能折射出外面雪的莹莹白光。
慕清尘无奈地叹了口气,端着自己刚做好的解药到她床前,双手奉上:
“公主,这是调制好的解药。公主服下,保管药到病除。”
“你……”公主眼里晶莹的泪光更明显了,“你都不关心本公主的头好不好吗?”
“……”慕清尘默了一下,补充道,“这是下官精心调配的药,公主服下,不仅能解了这次的毒,还能保证公主未来两年内,寻常的毒药都不会对您造成任何伤害。”
“当真?!”
这次,小公主滴溜溜的眼睛里,闪烁的是惊喜的光芒。
隐隐的,慕清尘猜到了她和她生母,能在魏国国君那儿常年受宠的原因了……
“当真。”慕清尘认命似的默默叹了口气,解释,“公主终究是中了毒,有伤身体根本。待毒性解开,下官为公主开几服药,好好补一补,将亏损补回来,公主便能一切无恙了。”
“太好了!小大人,你医术竟然这么好!本公主更喜欢你了怎么办!”
小公主目光灼灼看着她时,小肉脸都涨得通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