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女惊慌失措,偷看了她几眼,才低着头,声音极小、羞答答地说:
“奴婢……奴婢听说慕小大人……云雨有方,想……想为奴婢在魏国的夫君,求一良方……”
她说到后面时,已经羞涩到头都要埋进胸口里了。
所以她根本注意不到椅子上,几乎快崩溃的慕清尘。
究竟是谁先说起她在床上很行这一谣言的?!
现在人家都帮自己夫君寻求高端床上技术,求到她面前来了!
这架势若继续下去,莫非还要她出本书不成吗?!
想到她可能成为人师的未来,慕清尘狠狠打了个寒战。
“这……”她蹙眉,酝酿着说辞,“你本就是公主近身伺候的婢女,我与公主之间有多清白,你应该晓得的啊。外面人乱传也就罢了,你怎会也信了那些有的没的?”
“这……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嘛……”
婢女害羞地低头搓手,仿佛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。
慕清尘长长叹了口气,淡淡道:
“你若是如此说,也该去拜欢喜佛。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大夫,你若非要问我,我最多给你两副补肾壮阳的良方罢了。别的,是个人天份,我可当真有心无力了。”
她以为自己这样说,那婢女会理解、会失望、会放弃的。
可她竟然激动地抬起头,眼里像是闪烁着晶莹的光芒:
“有补肾壮阳的药也是好的!多谢慕小大人!劳烦慕小大人了!”
说完,还重重地朝她磕了两个响头。
这一瞬间,慕清尘开始遥想她那远在魏国的丈夫……
究竟是有多虚、多心有余而力不足,才能让这婢女,如此的……高兴到宛如如获至宝?
既答应了婢女,慕清尘就留心注意起公主挑选衣裳的进度。
小公主还是十分爱打扮的,即便满衣柜的漂亮衣裙,还是一件一件试了许久,似乎对哪件都不大满意。
慕清尘便放下心来,要了笔墨,随手给那婢女写了两张好用的、补肾壮阳的方子。
末了,她看那婢女还是未生养的样子,就给她也开了副补气补血好怀生的方子。
于是……
事,是早上做的。
谣言,是下午传开的。
一时间,也不知是从哪儿开始的,所有人都在说,慕小大人不仅床上御女有方,还有千百种法子金枪不倒。
更有甚者,说慕小大人说让与他同床的女子怀生,那女子就能马上怀生。
那天下午,慕清尘和魏国小公主一起被画师画完了画,她如释重负般从御帐中走出。
不论是谁,都看得出她脚步虚浮、精神萎靡。
偏偏,仍然有不少女子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。
那模样,仿佛野兽,看到了一只在山林间活跃蹦跶的小兔。
除了凶残,只有凶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