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姜远之也不是吃素,抬起膝盖一顶,李容渊闷哼一声,却未松手,狠狠将他抵在粉壁上,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眼见两个平素冷静自持之人竟大打出手,还是为她,阿素抖着声道:“都住手!”
这一声用尽全力,阿素声音有些沙哑,闻言李容渊一顿,停了手,阿素趁势扑进他怀中,紧紧抱住他的腰,不许他再动手。
而被松开的姜远之踉跄起身,李容渊被阿素拖住不及上前,冷冷望着他,质问道:“你究竟要做什么。”
姜远之则轻轻拍落身上的浮尘,淡淡道:“这话该我问你。”
李容渊面色沉沉,只听姜远之沉声道:“三年前,你从高昌回来时,我便觉得不对。”
他望着李容渊,又指着阿素,冷道:“掳了她回来,生了多少是非,又耽误了多少大事,为了救她,几次险些将自己折进去,而每次问起你,总是含糊其辞,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,怎么竟不能问一句?我若不逼你,如何能得到一丝半点答案。”
见阿素一脸茫然,瑟缩在李容渊怀中,姜远之更气不打一处来,冷笑道:“若执天下,与卿共之,我是鬼迷了心窍,信了你的鬼话。只要她在,我看江山你也不放在心上。是我看错了人,先前我们一起发过的宏愿,自然也做不得数。”
说完姜远之双目通红,疾步向外走,李容渊望着他的背影怔了许久,许久后道:“欠你的……无以为报,这江山若你喜欢,便拿去。”
这便是要散伙的意思,姜远之怒意更胜,蓦然转身,目光在阿素身上逡巡,似认定她便是罪魁祸首,阿素不由抖了一下,只见姜远之扬起唇角:“很好,那今日当着她的面,你告诉我,她究竟是如何还魂,你又为什么非救她不可?”
阿素猛然睁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望着李容渊,难以相信竟是他救了自己,然姜远之语气笃定,李容渊方才所言似乎也有深意,再反思此前种种,她又不得不信。
阿素忽然懂得,此前姜远之三番五次试探,甚至不惜以碧血玉唬她,不过是从李容渊那里得不到答案,便想从她这里探些口风。只是她甚至比姜远之知道得更少,李容渊也从未提过一句,便一直被蒙在鼓中。
若按姜远之所说,那碧血玉与她还魂并无关系,那么这些年她究竟是如何安然度过,与常人无异,甚至……阿素下意识抚着小腹,还有了李容渊的孩子。
仿佛未料到姜远之故意点破此事,李容渊深深望着他,狭长的凤眸寒光一片。
不愿两人因自己生了嫌隙,阿素紧紧环住李容渊的腰,低声道:“九哥哥,不生气好不好,我没事,嗯……”
说到此处,阿素忽然有些腼腆,抵在他怀中,轻声道:“……孩子也没事。”
话音刚落,李容渊便将她揽得更紧,用力吻着她的发顶。姜远之也听到她所言,讶然后退了一步,沉声道:“不,不可能。”
阿素顿时睁大眼睛,却听姜远之喃喃自己道:“魂魄与身体不同,命格相冲,如何有孕,除非……”
阿素一惊,心中不由紧张,却见姜远之转向李容渊,沉声道:“你竟毫不惊讶,想必早知……”
“够了!”然姜远之话未说完,便被李容渊冷冷打断。”
是逐客的语气,姜远之怒而止,阿素却不依,紧紧攥住李容渊衣角,急促道:“他说的是什么意思。”
只是阿素并没能等到一个答案,李容渊旁若无人倾身而下,急切地寻到她的嘴唇,凶狠地吻了下去,将她要说的话都堵了回去。
他似再无法忍耐,压抑已久的情绪猛然爆发,用力吮着她的唇,无可自已道:“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爱惜自己,如此狠心……是要再折磨我一世。”
从未读懂过他的心意,阿素惊讶又无措,只能乖顺承受李容渊的深吻。
他呢喃的情话不断漫在耳畔,馥郁的白檀的气息包围上来,冷冽而充满侵略性,呼吸被夺去,阿素身体软得几乎站立不稳。
好不容易恢复些气力,她努力推拒,触手却是李容渊坚实的胸膛,效用微乎其微,阿素剧烈地喘息,只能在津液交换间,含混道:“还有……有旁人在。”
见此情景姜远之更怒,负气拂袖,摔门而去。
而阿素细微的挣扎换来的却是更凶横地掠夺,许久后方从溺水般眩晕中挣扎出来,她犹自未忘方才之事,黑眸含雾,声音发颤道:“九哥哥,你告诉我,究竟是不是你救了我?姜远之方才所言,又是何意?”
说话这话阿素紧张极了,然面上却自有一股执拗,她一瞬不转地盯着李容渊,不放过他英俊面孔上一丝一毫的细节。
在她的执着下,许久后李容渊终于极轻缓地叹了口气。
是认下的样子,阿素只觉力气被抽干,倚在李容渊怀中,她怔怔道:“九哥哥,你究竟……”
未及出口的话却被一声惊呼取代,李容渊将她打横抱起,走向书房深处走去。
哄她,李容渊向来拿捏最准。倒在榻上纠缠,阿素很快便昏头昏脑忘了话头,在他怀中喘息着软下身子,眼神与嘴唇也泛起莹莹水光。
她仰面躺倒在层层茵褥之上,李容渊压在她身上,居高临下望见她极紧张的样子,唇角微扬,缓缓凑近。
阿素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,不由向后缩了缩,却被有力的手按住腰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