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长恭迟疑了一瞬,方才答道“陛下找到了假传圣旨之人,乃是散骑常侍着作郎陆乂,陛下当着我的面对他施以杖刑,同时又降了韩长鸾的都督之职,让他们以官当去赎罪!”
听到此,萧锦玉便是揶揄一笑。
“果然如此,高湛对和士开的宠信比陈顼偏袒亲族更有过之而无不及!”
高长恭不免心生忧虑“阿玉,在高湛还未登基之前,赵郡王高睿以及我长兄高孝瑜都算得上与他交好,可在他继位之后,便宠信和士开更胜皇室宗亲,
我长兄高孝瑜便是在与和士开的争斗中落了下风,被这个谗臣诋毁陷害致死的,我还是担心你……”
“别怕,长恭,谢臻并非皇室宗亲,亦无兵权,不会被你齐国的天子忌惮!”
她说着,再次环上了他的脖颈,语气中非常笃定,让高长恭略有些纷乱的心又定下了几分。
“还有一事,我也要与你说明,但你别生气!”
“好,你说!”
“我去见陛下时,郑氏家主郑道忠正好也来求见陛下,他请求陛下将郑玥赐婚给我,让我效仿晋时贾充,置左右夫人……不过,我当场便拒绝了!”
说到这里,他眼中露出怜惜,再次抚上了她脸上的一道箭痕,服下解药后,她脸上的红疹果然全都消失了,但这道箭痕犹在。
“阿玉,我不会让任何人给你填堵,让你不快,你从前吃了那么多苦,今后我便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、吃任何苦头了!”
说罢,让阿秀取了萧锦玉所做的药膏,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脸上的伤痕处。
涂完之后,又将她拥进了怀里。
仿佛与她在一起的每一时刻都极为珍惜而眷恋,萧锦玉靠在他胸腔处,感受到了他的紧张与忧虑,便问“长恭,陛下还与你说了什么吗?”
高长恭有些愣住,想到了高湛那张因酒色过度而极为轻浮的脸,竟是以半开玩笑的态度问他“长恭,你那位王妃当真毁了容貌吗?还是你们有意遮掩隐瞒朕?朕让你出使南陈,给朕带一两个南地美人回来,你怎么自己独享了?”
他当时十分愤怒,只道“阿玉是臣之妻,还望陛下慎言,以示尊重!”
高湛当场脸就黑了,但还是克制住了满心的愤怒,一笑了之,让他出了昭阳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