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后还有一道水环绕,归入后方的湖泊中?。李朝歌看了看,顾明恪的院子在她旁边,莫琳琅等人的住所建在湖边,和她隔着半道水面,不远不近,遇事可以很快赶过?来?,平时也互不干扰,可以说刚刚好。
李朝歌很满意,这个院子因地制宜,浑然天成,可不能算简陋。李朝歌说道:“多谢夫人为我们准备住所,有劳。”
“能为公主和顾大人效劳,是妾身的福分。”盛兰初微微行了个万福礼,说,“妾身知道山庄不能和京城比,如果下?人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,请二位多多包涵。公主和顾大人远道而来?,舟车劳顿,妾身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,先行告退。若有事情,公主只?管派人吩咐妾身便?是。”
盛兰初说完后盈盈出门,李朝歌目送盛兰初离开,在盛兰初即将出门时,顾明恪突然问:“我们在路上听闻藏剑山庄的家传之?宝丢失了,名字似乎叫潜渊剑。既然是家传,那便?是夫人父亲的东西了。不知,夫人是否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?”
盛兰初身形顿住,她回头,柔和地笑了笑,说:“潜渊剑确实?是父亲的藏剑,但并?没?有外人传的那么神,只?是一柄普通的古剑罢了。说来?惭愧,藏剑山庄时常遭贼,潜渊剑兴许是被什么小毛贼偷走了。师兄已经派人去?找,想来?很快就会有消息,区区家丑,不敢劳烦公主和顾大人。”
顾明恪微微一笑,并?不勉强,说:“好,夫人有数便?可。若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,夫人尽管直言,不必客气。”
盛兰初道谢,随后娉娉袅袅出门。等院子里没?有外人后,莫琳琅说:“他们庄主盛气凌人,不可一世,没?想到他夫人倒还温温柔柔的。”
李朝歌说:“毕竟是老庄主的女儿,从?小当千金小姐养,自然不一样。不过?……”李朝歌看向顾明恪,问:“你为什么要帮她找剑?”
李朝歌语气中?颇有质问之?感,像极了妻子质问给?美女帮忙的丈夫。莫琳琅默默闭嘴,而顾明恪不慌不忙,用帕子清理掉石凳上的浮尘,说:“没?什么,只?是觉得时间太?巧合而已。潜渊剑不该出现在这里。”
李朝歌坐到顾明恪对面,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顾明恪轻轻叹气:“我以为你出发前,会多少看一下?朝廷卷宗。兵部档案中?有记载,藏剑山庄地如其名,原本是铸剑的,和朝廷、江湖都有来?往,负责给?这两?者打造武器。后来?朝廷对盐铁的把控进一步收紧,再加上铸剑辛苦,没?多少油水,等洪城源接手后,藏剑山庄渐渐不再做兵器生意,而是转行经商。洪城源办了好几家酒楼、客栈、商行,他的时运也确实?不错,投什么赚什么,如今,他已经是庐州最富的人了。”
李朝歌算了算时间,说:“也就是说在老庄主那一代,即盛兰初的父亲时,藏剑山庄还铸剑,但是从?洪城源开始,藏剑山庄注重经商,而将老本行彻底废弃了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顾明恪点头,“兵部记载,老庄主一生嗜剑如命,平生仅有的爱好便?是铸剑和藏剑。他收藏了许多名剑,江湖上皆知他爱剑,若有什么兵器消息,也会高价买给?他。潜渊剑由此辗转到他手里,也不奇怪。”
剩下?一句顾明恪没?说。相较之?下?,潜渊剑是怎么现世的,才真正奇怪。
李朝歌听后点点头,然后问:“是很有道理。但就算潜渊剑真的在他们手里,又怎么样呢?一柄剑而已,还能自己去?杀人?”
顾明恪没?说话。李朝歌不知道潜渊剑的习性,故而不当回事,但顾明恪知道。
若老庄主收藏的是真的潜渊剑,那三位刺史之?死一事,就非常麻烦了。
他们现在知道的信息太?少,来?来?回回也猜不出什么,顾明恪道:“现在还不能定论。等明日打探了消息后,再做打算。”
为今之?计,只?能这样了。他们正坐着,白千鹤和周劭从?外面回来?了。白千鹤大咧咧摊到座椅上,对着茶壶,咕噜噜灌了一壶茶:“累死我了。几年不见,藏剑山庄又变大了。姓洪的也太?会做生意了吧,这些年到底发了多少财?”
白千鹤一通牛饮,李朝歌等他喝完了,才道:“庄主夫人刚刚才说过?山庄招贼,现在你就来?了。你之?前偷东西时,行踪打点好了吗?我们要在山庄住很久,可不要因为你节外生枝。”
白千鹤豪气地一挥手,说:“放心。我上次来?是易容的,江湖上知道我真容的人没?多少,不用担心露馅。”
白千鹤人品不怎么样,但作为一个贼,业务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。李朝歌多少放了心,告诫道:“这段时间小心点,不要惹事。”
白千鹤飞快点头:“我知道。我比你更怕被他们认出来?。”
李朝歌余光扫过?顾明恪,突然问:“你的易容术靠谱吗?易容毕竟不能和真容比,你确定不会被人看出来??”
顾明恪听到,垂眸了然地笑了笑。李朝歌问白千鹤易容是假,想诈他,才是真的。
可惜了,顾明恪根本不是易容,并?不怕她诈。
白千鹤一个贼的尊严受到质疑,顿时不乐意了,嚷嚷道:“这话我就不爱听了。想我白千鹤纵横江湖十余年,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,江湖上我认第二,没?人敢认第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