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中有许多人以花为名,李朝歌没有在意,问:“那她的丈夫叫什么名字,现在住在何处?”
“夫郎我有点记不清了,这?得是七八年前?的事情了。我只记得总有流氓骚扰他们一家,牡丹忍无可忍,就和丈夫搬走,貌似去西南隐居了。他们家的夫郎名字还?好记的……好像叫杨华。”
“杨华,牡丹。”李朝歌默念这两个名字,追问,“他们去何处隐居?”
农妇用力拍脑门,她实在记不清了,就扯开了嗓子喊他们家男人:“孩子他爹,以前咱们村里的牡丹娘子和杨郎,你还?记得吗?”
“牡丹那么漂亮一娘子,怎么不记得?”
“呸!”农妇愤愤啐了一声,骂道,“老不正经的,一会我和你算账。杨郎一家搬去哪儿了,你知道吗?”
农田里,一个黝黑粗糙的汉子挠了挠头,犹豫道:“好像去剑南了,一个叫屏山的地方。”
莫琳琅赶紧把这?些信息写下,杨华,牡丹,屏山。莫琳琅一边写一边在心里叹气,剑南啊,那么远,他们还来得及吗?
莫琳琅忙着写字,自然没有注意到,李朝歌的眼睛狠狠一缩。
屏山?
李朝歌心?中惊骇,但她脸上没有流露出异样,依然镇定从容地问农妇:“他们夫妻两人还有什?么亲戚吗?”
屏山距洛阳路途遥远,李朝歌最是知道那里的路有多难找。元日天后就要用百花了,现在赶路肯定来不及,李朝歌只能打听杨华和牡丹的亲人,说不定,其他人手里还?有秘方。
“亲戚?”农妇和她的丈夫一起冥思苦想。农妇最先想起来,快言快语说道:“牡丹没听说过,她一直独来独往,从没见过她有什?么亲戚朋友。反倒是杨华,他好像有个表弟,叫宋闻。”
农妇热爱在村口闲聊,所?以时隔多年还记得杨华家的亲戚情况,但宋闻住在哪里,现在何处,她就一无所?知了。不过这?对于李朝歌来说不成问题,她问清楚杨华和宋闻的籍贯,打算直接去京兆尹查户籍。
身为公门中人,寻人可从不依靠八卦。李朝歌带着人手离开,她转身前,无意般问:“牡丹家养的那只黑狗,长什么样子?”
农妇愣了一下,没明白李朝歌问这个做什?么。她心直口快,热情道:“黑色的,毛特别长,凶得很。牡丹长得好看,时常有小混混上门闹事,那条黑狗就对着人咬,嘴筒子这?个地方还被人打出一条疤呢。”
莫琳琅和白千鹤站在不远处,不明所以地等待李朝歌。李朝歌点点头,脸色上看不出任何波动,就仿佛只是随意一问。她对着农妇轻轻一笑:“多谢。”
果然,农妇口中那条黑狗,和李朝歌离开黑森林时,打伤的那只狗妖一模一样。
李朝歌分明记得,顾明恪当时也在,还?从黑狗嘴里夺出来一颗仙丹。这?颗仙丹从何而来?牡丹和顾明恪,又有什?么关系?
第121章狐妖
李朝歌去京兆尹后?,一路畅通无阻,很快就?查到宋闻的身份和现?住址。白千鹤问:“指挥使,我们这就?去找宋闻?”
“不然呢?”李朝歌白了?他一眼,“别想偷懒,赶紧趁今天?完成任务,距离元日没剩几天?了?。”
白千鹤垂头丧气,被迫接受又要加班的命运。莫琳琅和周劭接受良好,他们按照京兆尹给出来的地址,往洛阳城东赶去。
梵音袅袅的佛寺内,白马寺主?持跟在顾明恪身后?,说道:“大理寺少?卿,就?是这里。”
大理寺的衙役熟门熟路上前,去搜集鸡圈里的线索。说来也是无奈,白马寺一年前就?报过官,那时候被送到镇妖司,但是紧接着汾州就?爆发了?尸毒,李朝歌率人去汾州平乱,随后?孝敬太子驾崩、先帝驾崩、太后?摄政,大事一桩接着一桩,李朝歌腾不出手,白马寺丢鸡案就?无限期延误下来。
白马寺的沙弥等了?又等,直到最近偷鸡贼越发猖狂,已经严重影响到白马寺的生活,他们才忍无可忍二度报官。
这一次,案子递给了?大理寺。本来这种事情派两?个衙差过来就?够了?,但是顾明恪在证词中感觉到不同?寻常的气息,于是今日他亲自?来白马寺查看。
衙役在鸡圈中翻找。仅剩的几只鸡被偷鸡贼搞得高度紧张,它们察觉有人进来,又是害怕又是警惕,在鸡圈中扑腾着翅膀尖叫。鸡毛飞的到处都?是,白马寺主?持尴尬,说:“少?卿,鸡舍味道重,少?卿换个清净地方等吧。”
顾明恪摇摇头,对面前这幅景象视若无睹:“无妨,我在这里等着就?好。主?持,贵寺从何日开始丢鸡?”
“那可早了?。”主?持身边的小沙弥皱着脸,抱怨道,“从去年起鸡舍就?陆陆续续少?鸡,最开始我们没有发现?,后?来变成一天?丢一只,鸡的数量明显对不上,我们才察觉到不对。去年报案后?,我们派人天?天?守在鸡圈,偷鸡贼好像怕了?,安分了?好一阵,但是今年夏天?又开始丢鸡,最开始是隔日丢,后?面越来越猖狂,最近这几日天?天?丢鸡,有时候甚至一天?丢两?只。我们寺庙就?算家大业大,也经不起这样?损耗啊。”
大理寺的人听着都?面露同?情。顾明恪默然不语,若有所思。
鸡舍里的鸡似乎很害怕,扑棱着翅膀乱飞,场面一度非常混乱。顾明恪站在外面看,忽然他注意?到什么,走到鸡舍边,俯身看向一个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