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穗岁关上门,男人也洗好了。
他就围了一条浴巾,上半身赤裸着,倪穗岁小鹿一样睁大眼睛看他,心里难为情。
如果两个人没吵架,她其实很想好好抱一抱他。
抛开感情不谈,她实在喜欢他这副身子。
没开荤之前,她不觉得上个床能有多快乐。后来她被周亦行养馋了,感受到了男人的好,就开始贪心了。
周亦行凑近,倪穗岁贴着门。
“内衣送来了?”他低头问,身上是蒙蒙水汽,闷热潮湿,还有沐浴露的清冷香味。
倪穗岁“嗯”一声,把内衣拿出来,要穿。
周亦行皱眉,接着笑出声。她脾气真够大,他以为没事儿了,她却还是要走。
“还闹?”男人把她手上的内衣拿走,“这是让你明天睡醒了穿,不是现在穿。”
倪穗岁不动,光着身子站在门口。周亦行一晚上见了两次她脱光衣服的场面,这要是还能忍,那只能是他没用。
他不说话,把浴袍重新给她披上,然后抱着她上床。
倪穗岁没力气归没力气,恶心归恶心。
她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周亦行,盯着他扯开浴巾钻进被子里。
“三哥,”倪穗岁突然开口,话里还带着哭腔,“你们……做了吗?”
周亦行一怔,“你闹了一晚上,终于舍得问了?”
“她去你房间了。”倪穗岁又要哭,哭得周亦行头疼。
“等我死了你也这么哭。”男人要笑不笑看她,倪穗岁只剩委屈。
“你说出差去巴黎,我以为你真的是去出差。杨小姐发朋友圈的时候屏蔽我,要不是白芸告诉我,我都不知道你是为了陪她。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?你是心虚了吗三哥?”
她一连串地问话,让周亦行突然明白了为什么“好男不跟女斗”,女人这种生物,你跟她硬碰硬一点用没有。尤其倪穗岁这个性,就算嘴上服了心里也未必会服,需要反着来,越宠越乖,把她的毛撸顺了,她怎么都听话。
“杨婉仪是艺术展嘉宾,我母亲想去看展,我主要陪她。”周亦行难得解释,倪穗岁低垂着睫毛,不知道该不该信。
说白了,该不该信,都要信。
她不能再换目标了,周家人,目前可用的只有周亦行一个。
她把心里七零八落的主线任务捡起来,吸吸鼻子。
“可她晚上去你房间了,还跟你喝酒。”倪穗岁瓮声瓮气,逐个排查周亦行的不道德行为。
男人笑得宠溺,把人搂进怀里,心里软得舒服。
“谁让你把视频挂了?你应该听完,听听她怎么叫,也好学一学。”周亦行逗她,倪穗岁心里赌气,咬着唇不接话。“脾气越来越大,是我把你惯坏了。”
“三哥怎么会惯着我?”倪穗岁把脸埋进被子里,“你就欺负我,你跟杨婉仪一起欺负我,你让她做回你女朋友好了,反正她肯定乐意!”
被子外,男人的笑声传入她的耳朵。他把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下去,盯着女人亮晶晶的眼,“我不乐意。”
说罢压下身子吻她,比她想得急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