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“裴玄,你太过分了!”
裴启森怒斥一声,冲上来死死掐住裴玄的脖子。
看着眼前不再伪装的生父,裴玄笑了,笑得讽刺。
“你笑什么?”
裴启森恶狠狠的眼神充满杀意,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。
“你最好,现在就掐死我,否则我会让你们百倍偿还!”
要不是现在有心无力,裴玄也不会从后门避开而走,定会当场将裴慎开膛破肚还他心肾!
半月前,大一军训过半,裴慎晕死在学校操场,裴玄也被紧急召回为他输血换肾。
“启森,我不能没有慎儿啊!”
“可是,裴玄他......”
“爸,妈,我没事的。”
裴玄本以为熬过这一次,家里人就会对他好一点,可他用真心换来的,却是裴家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。
手术台上,他没有看懂裴慎眼中的得意,甚至怀疑是迷药致幻都没有怀疑过是裴家人的阴谋。
手术后,他在医院昏死了七天七夜,却仍吊着一口气,连医生都为之震惊。
术后他曾醒过一次,隐约中听到裴家人围在病房中关切,却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死活,只是守着裴慎轻哄安抚。
裴玄躺在冰冷的病床上,只觉心底空空,可真正让他痛心的,不是身体上的疼,而是父母的谈话......
“裴玄恐怕是要不行了,要不就签了吧!”
“不管怎么说,他也是咱们的儿子,还是再抢救一下吧?”
李国香身为人母,却能说出如此狠毒绝情的话,裴启森故作心慈,语气中却都是动摇。
“少了一颗肾尚且能活,心都没有了,还硬撑着跟个活死人一样,他果真是个怪物!”
李国香的话刺痛着裴玄的耳膜,不是说好,只捐一颗肾吗?
“要怪只能怪他自己,天生命贱,我们裴家可招惹不起这样的瘟神!”裴启森随声附和道。
“没错!若不是为了慎儿,他也配回裴家?启森,你这一次可不能再心软,别忘记大师说过的话!”
“怎么会忘,否则我们也不会将他丢在乡下十几年……”
听着二人的谈话,裴玄只觉胸前一阵刺痛,随后口吐鲜血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原来他们千辛万苦找自己回来,就为了15岁那年替裴慎挡灾,18岁时为他续命!
从小他的眼睛就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,也因此让生他时险些丧命的李国香心生畏惧。
出生时的绿色幽瞳,忽明忽暗,犹如森林中的野兽,裴家人都当他是怪胎。
从他15岁回来看见裴慎的第一眼,就知道他定是招惹了邪祟,原本是裴慎要被车撞的,是裴玄为他挡下一劫。
也曾有道人预言,裴玄18岁会有生命危险,原来竟是为裴慎剖心续命。
裴家人都说,他和裴慎是同卵双生的同胞兄弟,可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。
裴玄倒是有几分裴启森年少时的英气模样,可这裴慎,既不像爹也不像妈,他姑且大胆猜测,裴慎不是亲生的。
只是,前世的裴玄委曲求全,只顾着讨好,从未想过去验证这些豪门之间的复杂关系。
再则,以裴启森的面相来看,他命里无财,是七杀入命的劳碌命,一生辛苦到头也不会走大运,如今家财万贯。
而他子孙宫上应有两女一子,如今算上他,却是两子一女,其中必有蹊跷!
“爸,爸不要......”
就在裴启森眼神一暗,快要将裴玄掐死之际,痛苦哀嚎要断气的人却是裴慎。
只见裴慎双目猩红,捂着脖颈痛苦地直呼不要,裴玄反而一脸淡然地讥笑着,吓得裴启森立刻松开了手。
“这……怎么会这样?”
一旁的李国香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好儿子,急得哇哇大哭,“启森,慎儿,快救慎儿啊!”
裴佳恩一直呼叫着弟弟,跟李国香一起为他做心脉复苏。
不多会儿裴慎便醒了过来。
“我说过,他的命是我的!”
裴玄看着眼前这一家子,既可怜又可恨,他早就对这个家彻底失望,再无留恋。
虽然痛恨他们,又或许是血脉相连,他的胸腔仍有一股被抽空的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