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静说屁话!你可是我九弟,我欺负你行,旁的人动你一根汗毛我就跟他拼命。”凤元宁斥了凤元九一句,转而朝着万丹阁里的师兄弟们拱手一揖,“抱歉,一时没控制住脾气,污了诸位师兄的眼了。”
大多修士皆是无所谓一笑,或是摆摆手表示不介意。
唯有一青衣修士笑骂了一句:“你个小兔崽子,什么时候管住过你那熊脾气?”
按说青衣修士只是记名弟子,地位并不如亲传弟子高,却骂凤元宁骂得理直气壮,凤元宁也没生气,反倒是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:“褚师兄,你也看见了,实在是那厮欺人太甚,并不是我蛮横无理,回头你可得帮我好生美言几句!”
褚姓修士抬手指了指凤元宁:“既然知道怕,何必逞那英雄!”
凤元宁哼笑:“谁让他狗眼看人低,难为我九弟!”
褚姓修士摆摆手,一副拿凤元宁没办法的姿态:“罢了!我是管不了你,还是让葛师叔来制你罢!”说着,一指门口那已然没了气息的执役弟子,又说,“我先替你收拾烂摊子,回头你带着你这九弟一遭去典正院走上一趟。”
凤元宁笑嘻嘻地一拱手:“有劳师兄了!”
褚姓修士又笑骂了凤元宁一声,拂袖一收堵在门口的尸身,就近点了几个修士随他去典正院作个证人,便要离去。
“褚师兄,且慢!”一紫衣修士自门外拦住了褚姓修士的去路,“此事是我丹鼎院管教弟子无方,对错分明,便无需劳烦典正院的长老裁定了。”
褚师兄顺势收起飞剑,浓烈的眉轻轻一扬:“卜师弟,国有国法家有家规,我太清派立派亿万年,自有我太清派的规矩。即是门内弟子违反门规,在演武台之外的地方动了手,是非对错便应由典正院裁定,以免使人平白蒙冤。”
卜姓真传弟子唇边笑意微敛:“不过是芝麻蒜皮大的事儿,褚师兄当真不能通融一二?”
褚师兄一脸正气:“无规矩不成方圆。今日我若是给卜师弟通融了,他日保不准便有人有样学样,跑到元和殿上做上一场。届时若掌门真人含怒送我去转生,我去哪说理去?”
卜姓修士脸色一沉,与卜子明颇为相似的一双眼睛里寒光凛凛:“褚师兄,领教了。”
褚师兄却是仿佛丝毫未听出这卜姓修士言语里隐含的威胁,指着凤元宁咧嘴一笑:“卜师弟来的刚好,他们兄弟俩稍后便去典正院,你也指派个人一遍儿过去罢,免得我再使人来请。”
卜姓修士略一侧身,给褚师兄让开了门口。
待得褚师兄离去,卜姓修士看着凤元宁冷笑了一声:“道是谁呢?原是凤师弟,难怪褚渊如此油盐不进。”
凤元宁笑眯眯地回敬了一句:“卜师兄想多了。典正院始终是太清的典正院,不像丹鼎院……啧!”
卜姓修士眉眼含怒:“凤元宁你修得胡言!”
凤元宁耸肩,摊手,一副“我什么都没说,是你想太多”的姿态。
卜姓修士视线在凤元宁和凤元九身上来回游弋了一番,便随手指了离他最近的丹鼎院执事弟子——身着赤红道袍的女修:“离情师妹,稍后你随他们去一趟典正院。”
被点了名的女修起身行礼,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
凤元宁搭着凤元九的肩头,问卜姓修士:“卜师兄,你看是现在便着人给我九弟找找库存,还是等我们自典正院归来再说?”
卜姓修士面无表情地一指旁侧柜台里的绿衣执役弟子:“他们要买甚么丹药,尽数找给他们,莫再耍幺蛾子。”
绿衣执役弟子战战兢兢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
有了这么一出,凤元九知道他日后来丹鼎院买丹药怕是也不会顺利多少,索性趁机把他可能用得着得丹药尽皆买了一些。
凤元宁在旁边看着,轻“啧”了一声,到底也没说甚么。
待凤元九买完了丹药,兄弟二人便共乘一艘灵舟前往典正峰,那被卜姓修士指定的离情师妹足踏一株青莲,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。
凤元九回头看了一眼姿容清丽的孤傲女修士,凤元宁当即会意,开启了灵舟上的隔音法阵。
“不用瞎琢磨,你在丹鼎院受刁难,肯定是抹杀卜子明的缘故。你是不知道,卜子明那可是卜长老的心尖子,知道卜子明身殒的时候,卜长老可是一怒拆了丹鼎峰上一座大殿。若不是有门规约束着,有多方势力震慑着,卜长老怕是早就杀去外六观替他乖孙儿报仇了。不过倒也不是所有姓卜的都恨你杀了卜子明,就方才那个卜子阳,别看他面上装的似是恨你入骨,心里边儿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。”说着,凤元宁隐晦地一指身后,“还有离情师妹,心里边儿肯定也给你摆了长生牌位了。要知道,若不是你杀了卜子明,她可就得奉师命与卜子明结为道侣了。”
凤元九端量着明显长大成熟了不少的昔日小胖子今日俊儿郎,轻笑着挤兑了一句:“你可真是到哪儿都忘不了八卦。”
“你这个小没良心的,你当我这是为了谁?”凤元宁白了凤元九一眼,“若不是听闻你夺席之争时抹杀了卜子明,我犯得着去打听他们那些个狗屁倒灶的事儿?是我们秦师兄以一敌二,一扇子烧退了天魔宗康玄一和蛟部妫海宸星不精彩?还是蒙焱真人成就洞玄,凝聚了万里江山法相不精彩?我为了你操碎了心,你可倒好,来了太清也不知去找我,若不是我今日碰巧遇着方无忌,我还不知你已经到了内院了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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